随着夜色的最后一丝阴霾被晨光撕裂,广场上,那些曾嚣张跋扈的身影逐一被绳索束缚,拖拽而去,留下一地斑驳的血迹和空气中未散的恐惧。权贵们的嘶吼与求饶,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虽竭力挣扎,却终归于沉寂,只剩下空洞的回响在空旷的大殿前上空徘徊。
夏心婉的身影仿佛鬼魅般穿梭于人群之中,瞬间已立于龙一身旁。她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定在龙一那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她的心中,如同被万箭穿心,痛楚难以名状,却又被一股不屈的力量所支撑。她猛然转身,看向古月“古月,告诉我,龙统领现在究竟如何?”夏心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古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缓缓开口:“主子,霍公子诊断,大统领所中之毒名为‘魂灭’,极为罕见且恶毒,它能让人陷入一种假死状态,生死未卜……”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似乎连言语都无法承载这份沉重。
夏心婉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瞬间遍布全身。她紧握的双拳因用力过猛,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她却浑然不觉,只觉一股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假死人……”她低低地重复着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来人!”她猛然高喝,声音中夹杂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即刻搜查李浩全身,务必找出解药!”
然而,古月的回答却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主子,我已经仔细搜过了,李浩身上,并无解药踪迹。”他的声音低沉而哀伤,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夏心婉的心上。
夏心婉闭了闭眼,强忍住心中的悲痛与愤怒,沉声道:“古月,你先带龙统领下去休养,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过去看他。”
“是,主子。”古月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命令手下小心翼翼地抬起龙一,一步步离开这片充满血腥的地方。
龙城的晨钟,在这一刻响起,其声震耳欲聋,穿透了清晨的薄雾,仿佛连天际都被它撼动。钟声回荡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琉璃瓦檐在晨光中闪烁着金光,却也掩不住那股难以言喻的凝重与庄严。
夏皇端坐在龙椅之上,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金色的龙袍上,更添了几分威严与神圣。然而,他的眉宇间却紧锁着化不开的忧虑与沉重。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跪拜的文武百官,那眼神中既有威严也有审视,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大殿内,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黎明前战斗的血腥味与不安的余波。夏皇的目光缓缓落在夏心婉身上,那个他引以为傲的女儿此刻正身姿挺拔地站在群臣之中,虽略显瘦弱,但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英气却让人无法忽视。
“心婉,”夏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欣慰,“昨夜之事,你处理得很好。和亲王已死,其党羽已伏法。”
夏心婉微微欠身,以示敬意:“父皇过誉了,儿臣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
夏皇轻轻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然而,叛乱虽平,余孽尚存。我们必须重整朝纲,清除一切不稳定因素,确保我夏国的长治久安。”
他的目光再次扫视全场,那些曾参与和亲王叛乱的官员此刻皆已不在,朝堂上空出了许多位置。夏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朕近日身体抱恙,朝中事务繁多,恐难以兼顾。自即日起,朝中一应事务,皆交由公主夏心婉代为处理。”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但随即,众人便意识到这是夏皇对夏心婉能力的认可与信任。
夏心婉心中虽感压力重重,但更多的是一份责任与担当。她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但她也明白,为了夏国的未来与安宁,她必须挺身而出。
“儿臣领命,定不负父皇所托。”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大殿内回荡着。
忽然魏忠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说道:“皇上,老臣斗胆,公主年幼,朝堂之事错综复杂,恐难以胜任此等重任啊。”他的眼神中,除了不信任,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夏皇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缓缓站起身,长袍的衣袂随着动作轻轻摆动,仿佛带起了一阵无形的风。“魏卿多虑了,朕心自有计较。若朝中皆清白之士,又何惧审查?若非如此,正该借此机会,肃清奸佞,还朝堂一片清明。”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大殿内顿时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官员们,此刻大多低垂着头,眼神闪烁,不敢与夏皇对视。夏皇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夏心婉身上,那眼神中既有父亲的慈爱,也有帝王的威严。“婉儿,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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