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砚在屋里一阵翻找,阮半夏站在门外,倚着门框,没有进去帮忙的意思。
当然,程青砚也并不需要她帮忙。
之所以东翻西找,是因为她想制造一些假象。
毕竟,重要的东西,根本不在她们家里,而是在程青砚的空间包裹里。
门口,夕阳洒照下来,打在阮半夏身上,给她披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看着程青砚忙碌的背影,阮半夏用头倚着门问正在忙碌的程青砚:“程兄,如果最后证明你不是那位夫人的孩子,你怎么办?”
程青砚假装忙碌的身形一顿,随后继续翻找:“能怎么办,就这样呗。”
“程阿爹阿娘已经对我不薄,如今又——就算不是,也没什么。”
“只是怕要让她失望了,空欢喜一场,又要重新去寻找自己的孩子”
阮半夏用头敲了敲门框说:“你倒是看得开,哎~”
程青砚直起身,将金锁和生辰拿在手里晃了晃:“看不开也没办法呀~这种事情,没办法强求啊~”
可能会有些可惜有些遗憾,太难过倒不至于,只是还是会对云玥有些不舍。
毕竟云玥的脸,跟她妈妈的脸长得一样。
如果往后再也见不到,她还是会有些难过的。
“说的也是,这世上,总有许多事情没办法让一些人得偿所愿。”
“对了,她是何时从你这里取了信物,拿回京都的?”
“快说,你们背着我干了什么龌龊的勾当?阿嫂她知道吗?”
程青砚翻了个白眼:“要说这件事情,我也想找沈子瑜算账呢,她居然背着我去威胁我阿兄他们,不带我!”
这下轮到阮半夏翻白眼了,听听,程青砚这说的是什么话。
什么叫去威胁她阿兄不带她?这是能带的吗?
不是,威胁人这种事情,是能轻易做的吗?
不过也说明,程青砚和叶灵雨也是刚知道这件事情没多久。
这个沈子瑜,可以啊,闷声不吭,把所有人都刨了个底儿掉!
当初怎么就没有给她喂点毒药呢,不说毒死她,至少给她毒个半残。
大树下坐着的沈子瑜打了个喷嚏,如果打一个喷嚏是有人在骂她,那现在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阮半夏在骂她。
程青砚八卦的靠近阮半夏:“阮郎中~想怎么整,要跟沈兄重归于好吗?”
阮半夏一声轻哼:“好你个鬼!”
程青砚笑嘻嘻:“那你想办法给沈兄下点药,咱们整一整她,看姐姐如何给你报仇。”
阮半夏表示怀疑:“你给我报仇,让我自己去给她下药?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哎~阮郎中,都是为了揍沈子瑜,谁下药都一样,结果是不变的呀~”
阮半夏丢给她一个小瓶子:“那药给你,你去。”
小瓶子被阮半夏扔在了程青砚的身上,险些滚落,程青砚着急忙慌的去接。
一个白瓷瓶,小小的,葫芦形状,瓶口用红布堵着。
程青砚拿起来对着光照了一照,并没有被光穿透,但隐约能看到瓶子里的物品装了不少。
“阮郎中,你这里瓶子面装的是什么药?效果怎么样?给沈兄吃多少啊?”
阮半夏没好气的说:“你最好都给她吃,全部都给她吃完!”
嘶~
程青砚默默将小瓶子装了起来,不再追问。
这药到了她手里,不管是什么药,不管她给不给沈子瑜用,她都不会再还给阮半夏。
说不定,往后有什么人需要用到呢~
“那你今日确定不回去了?我让红玉给你收拾一下房间还是?”
阮半夏透过程青砚,朝院子里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她之前住过的那间房子的方向。
“我今日跟我徒儿去她家住吧,就不留在这里了。”
“初莹家那边房子,现在还有人打扫吗?”
程青砚点点头:“有的,随时都可以入住,只是,如果沈兄问起来……”
阮半夏斩钉截铁的说:“不用管她,而且,她也不会问这些事情。”
“那你跟初莹去睡,是为了躲她?”
“不是!”
“哦,知道了,你就是口是心非。”
“程-青-砚!”
程青砚嗖嗖嗖的就跑了~
金锁荷包,生辰八字,都被放在了院子里的桌子上。
云玥又一次泪流满面,她真的太高兴了。
找了十几二十年的人,这次总算是找到了。
不但找到了,还活的很好,也已经娶了妻。
等等,娶妻了?
是女孩子吧?是吧?
云玥泪眼婆娑,想到这个重要的事情,她急忙回身去找沈子瑜。
“阿瑜,她,她娶妻了,是……”
沈子瑜拍着她的背:“别急,别急,姨母你先别急,程兄她跟我一样。”
云玥随后望向叶灵雨,叶灵雨肯定的点点头。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是小娘子。
不过,她还想亲自查验一下,不知道会不会被打。
“孩子,你真的?要不,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