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只是伸过来,就将掐着她脖子的原主挥开了。程青砚也终于呼吸顺畅,从原主的魔爪下逃脱。
是谁?这只手的主人是谁?
叶灵雨,是叶灵雨吗?
叶灵雨摸着程青砚的额头,没那么烫了,为什么刚刚还是发了癔症?
她尝试着唤醒程青砚:“程青砚,程青砚,醒一醒?”
处于梦中的程青砚,听到了叶灵雨的声音,她在唤自己。
这也是她第一次听叶灵雨喊她的名字,竟如此悦耳。还能将她从梦魇中解救出来,不由得她不醒。
眼皮太过沉重,她努力睁了好几次才睁开。
看到她终于有了反应,叶灵雨也松了口气,还好,醒了。
据说,被梦魇魇住的话,可能会患有失魂症,容易变成傻子。
程青砚睁开眼睛,就看到叶灵雨担忧的眼神。
想说话,嗓子干的冒烟。张了张嘴,只觉得嗓子像火烧。
叶灵雨扶起她,递过来一碗温水:“不烫了,喝一口,润润嗓子。”
喝完水之后,嗓子里火烧的感觉褪下去不少,可是程青砚说起话来,声音还是有些哑。
“我睡了多久?”
这哪里是睡了多久,明明是烧糊涂了。
“具体几个时辰,记不清了。你感觉怎么样?好一些没有?”算上那些被梦魇魇住的时间,大概得四个时辰了。
“浑身疼,抬手都没有力气,我是怎么了?”程青砚试着抬了一下手,感觉似乎有千斤重。
“别勉强,你高热不退,烧了一晚上。天蒙蒙亮那会儿才算降了点温度,现在又好了一些。”叶灵雨又用手背试了试程青砚的额头温度,确实降低了不少。
看来,用酒擦拭还是有作用的。
“麻烦你了,我还以为我这次又死定了。”
天蒙蒙亮才降温,那叶灵雨岂不是照顾了自己一个晚上?
没想到,古人也是有有效降温的法子嘛~
叶灵雨想到昨天晚上对程青砚的“照顾”细节,脸色有些微微红。
到底是没跟人如此坦诚相见过,即便是同性,她想起来还是会害羞。
“不麻烦,你还要躺一会儿吗?”
程青砚鼻子在空中嗅了嗅,只有一点点的香味,鼻子也没那么通气,但是并不能阻挡她闻到屋内蛋花粥的味道。
“好像有点香,娘子,我有些饿了。”
叶灵雨摇摇头,这人病着呢,也不耽误她叫饿。
“煮了鸡蛋酒米粥,我去给你盛一碗。”
等叶灵雨端着热粥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找来的一柄木质小勺子,还挺精致。
程青砚现在靠着墙壁躺着已经是满头大汗了,真让她去端着粥自己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洒了。
叶灵雨端着粥,就这样舀了一勺,递到了程青砚的嘴边。
虽然害羞,这么大年纪了,还让别人喂着吃饭,有些丢人。
可耐不住肚子饿,程青砚到底是张开了嘴。
叶灵雨仔细观察她吃粥的状态,她也是福至心灵,第一次做这个粥,味道到底如何,她自己也不知道。
“怎么样?烫不烫?味道如何?”
程青砚吧唧吧唧嘴:“嗯,再来一口,刚刚没尝出味道。”
·····叶灵雨又递过去一勺粥,她在等着程青砚给她这道粥味道的反馈。
“好吃,很香。你还没吃?”不然她怎么会不知道味道如何。
叶灵雨低头又舀了一勺子粥递过去:“好吃就行,我吃过了,怕你吃不习惯。”
“很好吃,就是——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粥了。”
程青砚本来想说,就是少点甜味,但是转念一想,就她们家这个破烂样,老鼠都不光顾她们哪里来的糖啊。
这一碗粥,味道算不得多好,但是叶灵雨的心意在里面,她是知道的。
直到中午,程青砚还是喝的这个粥。她喝完之后,叶灵雨才去重新煮了只有野菜加大米的米粥,她才确定,叶灵雨是真的没有吃加鸡蛋的粥。
心里忽然有些酸涩,叶灵雨是不是傻子?她对她自己不舍得,对自己倒是舍得了。
程青砚做梦也不敢想,有一天,她会因为别人给她吃了一个鸡蛋,她会觉得有些感动。而且,这个鸡蛋,还是她自己的。
她空间里不止有鸡蛋,还有鸡,暂时不能拿出来罢了。
在等等吧,怀璧其罪,她还是要小心些。
直到傍晚,程青砚才下了草铺子活动活动。
叶灵雨在给院子里的菜种子浇水,程青砚就倚着门看她。
昨天晚上自己居然还哭了,一个小小的感冒着凉,居然让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文明人,哭鼻子了。
想想真是丢人,害臊!
能重来吗?当然是不能了。
日暮西斜,村里的炊烟也袅袅升起。远处田里的农人也三三两两的回村,一副和谐的景象。
叶灵雨浇完水,就看到程青砚倚着门看向外面,以为她又饿了。
放下空了的水桶,对她说:“等一会儿,我去打水回来就做饭。”
程青砚有些脸热,她到底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