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文荣有些心虚,论谋略论武功,自然是齐恕要远胜于那个什么也不懂,只会听名头响来安排军衔的小皇帝。可是如今的主人还是司徒昱,他是军人,理应站在小皇帝这一边。
齐恕看出了他心中的动摇,又继续说道,“马将军,凭你的资历,功业,只要是个合格的君王,恐怕无论如何这次也不可能把您撤下来,换上一个你们人都不认识的人来当统领吧?”
齐恕的话直击要害,马文荣本就不服小皇上凭空调来个在港口开船的什么将军就能指挥他。
他倒是不介意听从指挥,可一个打海战打倭寇水匪的人跟他们这些在陆地上打仗的人的打法怎么能一样,这不是驴唇不对马嘴,乱指挥吗?
马文荣一直憋着这股子窝囊的火,如今看到赵承德死了反而心中轻松了许多。
“马将军。”
齐恕睥睨地望着他,最后说道,“你也该知道我齐恕的本事。本王来与你谈判,是希望能够我们能够不兴刀兵,希望马将军选择正确的立场。纵然我的人数少些,可我既然敢走出遂州城,就说明我仍有足够的自信全歼你
。我不那样做,无非是对我而言,在与司徒昱正面交战之前就损失兵力,实在不妥。仅此容而已。”
马文荣胸脯剧烈地起伏,显然正进行着复杂的思考,打算做出影响他一生,甚至关乎整个生死存亡的重要抉择。“我想想。我想想。”
马文荣来回踱着步子,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跟你走!”
齐恕兵不血刃收服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师。
御书房中,司徒昱掀翻了桌案,奏章与书籍铺了满地。
“他在做什么?”
司徒昱双眼血红,“朕让他们去杀了齐恕,杀了齐恕,杀了齐恕!”
“是让他们去投降给他扩充兵源的吗?!”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小全子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都怪那个赵承德,先前夸下海口说自己能够打败齐恕,一张嘴说的天花乱坠,非得要带兵北上和齐恕比上一比争个高低。
结果可好,一条小命那么快就交代了,还把也搭了进去。
司徒昱双手撑在桌上大口喘着气,细小的汗珠凝结在他刚刚长出的细细唇毛或胡子上,到底还是太年轻。
“什么事让皇上生这么大气啊?”
门
外突然传来一个年迈的声音,小全子和司徒昱都吃惊的回头去看。
来人正是白发苍苍,天庭饱满的辞官多年的姜臼。
小全子仿佛看到了救星,两眼放光。
而司徒昱却是拧了拧眉头,越过姜臼和他身后的人,更往外面看一眼,有人来了,竟然没人向他禀报?
“皇上。”
姜臼拄着一把乌木制龙头拐,端端正正地站在殿中,腰板挺直,说话中气十足,完全看不出他今年已是九十岁高龄。
“皇上。”姜臼抚须对着朝堂上的司徒昱行礼,“老夫年事已高,就不给皇上行跪拜之礼了。”
司徒昱连山干干一笑,回答说,“老先生这是说得哪里话。来人呐!还不快点看座!”
姜臼把手一挥,懒洋洋回复说,“慢着。坐就不必了。老夫前来不过是有些话要跟皇上说,说完老夫就该回去了。”
“哎呀,人老啦,老啦。”姜臼慢悠悠抚须叹道,“人老了,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喽,啊,哈哈哈哈!”
“老先生千岁。岂有老来这一说。”
司徒昱把眼中的怒火和杀意都压下,回到龙椅上坐好了方问道,“不知老先生此来,是有何见教啊?”
“见教不敢当。
”姜臼摆摆手,眼睛仍旧是懒洋洋眯缝着,“老夫不过是听说皇室衰微,朝中形势不容乐观,特地从山里赶来,想要帮皇上去去心病。”
“哦?”
司徒昱扬唇笑了笑,心中却是不屑,“不知老先生有何对策?”
“对策嘛”姜臼欲言又止,而后赔笑说,“老夫已经在做了。只请皇上稍安勿躁,按照老夫说的去做,待那齐恕赶来的时候,必定可要他性命。”
“哦?如此就多谢老先生了。”司徒昱喊道,“小全子,拟旨,自今日起,封姜臼姜老先生为我朝丞相!”
姜臼微微一笑,拱手道,“既如此,多谢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丞相,那,这可就拜托您了。”
司徒昱脸上带笑,然而等姜臼走远了,他脸上的笑立刻就收了起来,一双手都握拳,握得用力,指关节都泛白。
“小全子,”司徒昱咬牙道,“去看一下今天这殿上是谁轮班!”
“是!”
小全子倒退着出去。司徒昱满目阴鸷。
原以为赶走了一个齐恕他便可以安安心心地在这朝中慢慢地培养自己的势力,一点点散叶开花,早晚能够排除异己真正掌控实权,
没想到,竟凭空又冒出来一个姜臼!
他方才都看得明白,这个老狐狸明显是想给他来个下马威,警告他现在姜臼一党才是真正的掌权人!
他果然是等不及了。
司徒昱咬碎牙关,知道自己现在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