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禧听声音这个人个头似乎还不小,脚步声挺响。不过他好像比自己惨多了。崔禧分明能听见他走动的时候还有脚镣的拖动声。
崔禧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近了些,便伸长了脖子使劲张望。
“哎哎,再往旁边走些,看不见。”
“已经到头了。”那人可以晃了晃自己脚脖子上的铁链让崔禧听,“到头了。就能走到这儿了。”
“你被绑起来了呀?”
崔禧有些心疼,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呢?你犯了什么罪啊?”
“没犯什么错。”
崔禧不信,“没犯罪还能被关进来?身上还绑了链子。”肯定罪过不小。
那人回答说,“谁说牢里关着的就是犯人了?太守府住着的那位是太守吗?”
“强词夺理。”
那人嘿嘿笑道,“你呢?你犯了什么罪?”
“”
崔禧老脸一红,窘迫地说道,“我没犯什么罪。”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什么呀你!”崔禧尴尬地打断他,“本来就是。”
“既然你说自己是无罪入狱。”他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还不信我也是没犯罪就被丢进来的呢?”
“好了好了,”崔禧烦闷地说道
,“我信你就是了。可是,你能告诉我你是为什么被关进来的吗?别管有罪没罪,总得有个原因吧。”
“没什么原因。”那个人悠悠说道。
“昂。”
看样子他也不像是在这里关了一天两天了,估计被关的久了,一早就习惯了,悠哉游哉泰然自若的。
崔禧一个人抱着栅栏玩了会儿,百无聊赖。
然而军营里就没有他们这边这么悠然了。
齐恕派出去给遂州城的锪尔漷送信的人回来了。果然如高邑所料,对方一口就回绝了齐恕的邀请,更别提回答一下关于崔禧的问题了。
看到齐恕一个人在帅帐坐着,手里捏着送信人送回来的那封书信,手背青筋暴起。
“要我说,来明的肯定是不行了。”高邑出主意说,“就算哪天我们真的把他从城里请出来了,恐怕当面质问他崔禧的下落,他也不会承认。不如我现在就找人摸黑溜进去看看?”
“现在还溜得进去吗?”
齐恕抬手揉了揉眉间,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说道,“等下我再写封书信过去。”
“还写什么。”
“大哥!”高邑愤然说道,“不管你换什么借口,他肯定都不会说人在她
那里,更不可能把人给你送过来的!”
“我不求他们把人送还过来。”
齐恕说道,“我只要告诉他,崔禧对我很重要便足够。”
“你说什么?”
高邑有些听不明白,“你告诉他这个做什么?你就不怕他知道了以后趁机用崔禧来要挟你?”
“可如果什么也不说,恐怕会对崔禧不利。”
“可是”高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万一那老儿用崔禧来威逼你做交换呢?到时又该如何?”
“你想怎么办?”齐恕抬头望着他。
高邑也低头盯着齐恕,看了好一会儿才偏头说,“要我说,大哥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把她带来。”
齐恕点点头,“继续。”
高邑又低头盯着齐恕看,然后低下头,在帐子里走了两步,方才重重喷出一口气,一下子走近了齐恕的案几前,两手狠狠一拍,“要不我替你去杀了她?”
齐恕没说话。
高邑也一直盯着齐恕,眼睛像黑豹一样狰狞地凸起着。
“大哥,我知道你下不了手,让兄弟我来。保证不会出什么岔子。”
“回去吧。”
齐恕温声说,“回你的房间去。”
“唉!”高邑仰天长叹一
声,转身就往外走。
“等下!”
齐恕喊住他,“这样的话,以后切不可再提。”
“哦。”高邑点点头,大力掀开门帘出去了。
而此时,尚在监牢里的崔禧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仍旧乐呵呵抱着牢房的栅栏晃悠着脑袋哼曲。
“哎,那谁,你在这牢房里住了多久了?”
“两年多了吧。”那人回道,“也可能是三年多。”
说完便闷闷地哼了一声,笑道,“在这种待着,哪知道时日。”
“我知道啊。”
崔禧问道,“你告诉我你关进来的时候这遂州城里都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帮你算算时间。”
“哈哈哈哈!”
那人却笑,“你这个小丫头。”
“怎么了嘛,难道还怕我骗你不成?”
那人回道,“听你的口音,是南方来的吧?”
“我是从京城来的。”崔禧也不隐瞒,“你问这个干嘛?”
“这些年,遂州城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从来没有传出去过的,你这个在京城的小丫头,又怎么能知道呢?说吧,是不是要打仗了,你是个探子才被抓了?想从我嘴里知道什么?”
崔禧撇撇嘴回道,“我才不是探子呢。就是好奇,问
一下呗,你就说一说。嗯,怎么样,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