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州城太守府里情况一样也乱的厉害。
一大早额尔德木图就急匆匆往议事厅里闯过去了。
锪尔漷自然知道他来是所为何事,那日松他们一早就把事情的原委都跟他说了。
所以看到额尔德穆提如此神色凝重地过来,锪尔漷早有准备,含笑迎上去。
“老三,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
额尔德穆提却不跟他多费口舌,质问说,“父王,崔禧是不是您派人绑过来的?”
“唉呀,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
锪尔漷装作厌烦地样子,“父王也是为了你好嘛。”
“父王!”
额尔德穆提凝眉说道,“儿臣知道父王做这些是为了儿臣。可是,儿臣也早就说过,儿臣不要父王做这等事。”
“好了!不要再说了!”
锪尔漷提高音量呵斥一声,背过身去。
身后的额尔德穆提惊愕地看着他。
锪尔漷也觉得自己情绪有些失控了,叹了口气便又转过身,“父王也是担心你的身体。你身边的那些婢女都跟父王说了,说你说你几天都不曾睡个安稳觉了。茶饭不思,她们怎么劝都没用,你要父王怎么办?啊?”
“父王,
儿臣”额尔德穆提低下头,声音渐说渐小。
“好了。”
锪尔漷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既然现在事情已然是这样了,你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啊。”
“可是”额尔德穆提说道,“儿臣担心齐恕他恐怕,会因此大怒,发兵攻城啊!”
“要发兵他就发!难道我还怕他不成!”
锪尔漷走到门前,原本就立体的五官被清晨的阳光斜斜照映着,更显得眉目深邃。“且不说我这里兵力是他的两倍有余,单单是凭这遂州城固若金汤的防御,就料他也攻不破!”
“父王切不可大意啊!”
“好了!”锪尔漷对额尔德穆提这些话心生不满。到底是个没上过战场的,只是听别人的名号就能怕成这样。
唉。罢了,反正自己也并没有指望这个由他娘一手带大的孩子能立刻上阵杀敌,并继承他的王位和王权。再过些日子吧,给他足够的锻炼时间,他会长大的。
额尔德穆提知道没办法再谈下去了,只好告退。
其实他父王的心思他也都明白。
无非是觉得自己这个当父亲的亏欠了他许多,想要尽可能的赔偿他
,让他高兴,一切都顺着他的心意。
这些额尔德穆提都懂,都知道。实际上他也从来没有怨恨过自己的父亲。
只是现在出现这样的事,他实在担心齐恕可能真的会不顾一切地攻打过来。
毕竟他在山上那一天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如果崔禧真的只是齐恕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侍女,怎么可能自由出入军营,身边还有高手相互。甚至她不过出来了一小会儿,立刻就有很多人从军营里跑出来寻她。
另一边,崔禧也已经醒过来了。
身上不痛不痒,贴身内衣什么的也都服服帖帖地在身上。这点倒是挺出乎她的意料,她还以为自己要失身于那个什么三王子了呢,如今看来,这些穆丹人似乎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毫无人性,甚至,这个三王子也还挺正派的。
顾不上许多,崔禧从床上爬起来,抬头看了眼周围,却立即傻了眼。
这里好像是牢房。
崔禧赶紧趿着鞋子跑到中间抬头四下看了眼。
可不是牢房怎么着,前面一排黑漆漆的木栅栏,另外三面都是墙,与栅栏相对的是一个开得很高很高的小窗,也用栅栏封着。而且还不见有光
透过来,估计是开在背阴处。
“这小子,倒把我关到牢里来了。”
“有人嘛!”崔禧趴在栅栏上大喊一声,外面似乎确实是有动静,可不像人声。估计是没什么人了。
毕竟这里不是什么普通的牢房。
虽然崔禧从没进过大牢,可对牢房的恶劣环境还是有所耳闻的。且不说,地面污浊,食物肮脏难吃,味道腥臭糟糕了,至少,总不可能像她住的这间似的吧,有床有蚊帐,连桌子和盥洗台都有。
崔禧背着手在牢房里溜达了一圈,又一屁股坐回了床上,伸个懒腰叹声气,舒舒服服地呻吟一声,倒也惬意。
“哎,住的还习惯吗?”
隔壁蓦然传来一个动静来。
“谁?”
崔禧警惕地爬起来,下意识护住胸。可不能赖她太戒备,实在是情况古怪。明明这是关她的地方,怎么说也该是个女子监牢吧?怎么还有男人的动静?难道男人和女人是关在一块儿的?
崔禧惊怕地咕咚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问道,“是谁?谁还在这?”
“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声音确定是从隔壁传过来的。
崔禧壮着胆子走近了些,敲了敲隔
壁的墙。
“咚咚咚。”
对面却是用力回击了一下,咚得一声巨响,吓得崔禧尖叫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哈哈哈哈哈!”对面的人在大声嘲笑。
“谁在装神弄鬼!”崔禧有些气恼了,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