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恕也没有拦她。
还叫陈庆顺路送她回去。
崔禧哪能放心呢?陈庆刚刚把他送到门口去,她等人走远了,又偷偷溜回演武堂,就在靠近窗户的那个花坛。开玩笑,先前他俩说的那些话崔禧可都听见了,这回可不是柳月人一个人过来刺杀,那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是团伙作案。
万一哪天夜里她一睡下,直接百八十个贼人翻墙进来那还了得。齐恕好歹还练过,她可什么都不会,到时候肯定一杀一个准。
崔禧打定了主意,跑去演武堂窗户底下,戳开一个小洞仔细偷看。
不出她所料,里面果然已经在召开什么秘密会议了。
只是演武堂场地实在太大,崔禧如何听不见那边在说什么。
倒是他们那里面时不时就有人回头往她的方向看。
“王爷,南窗好像有人。”
“由她去吧。”齐恕不胜其烦,“你们继续说。”
陈庆把嘴巴撅起老高,往前一步,回报说,“还有什么好说的。胡未三天两头做妖,上次王爷您好心饶他一回,您看他长记性了?”
“就是。”齐恕的亲兵统领周青峰也忍不住插话说,“大将军,只要您一句话,我即刻带兵冲进去
,一刀宰了他小子,一了百了。”
“叫王爷。”齐恕不悦地皱起眉头。
周青峰悻悻一笑,尴尬地摸摸自己的方脑袋,长长的络腮也都耷拉下来,“我这不是,老改不了口,哈哈哈……”
“现在的三将军是平远。你这样叫我,让被人听去,难免又多是非。”
“嗨呀!”周青峰不乐意了,“咱们叫咱们的,我看谁他奶奶的敢胡说!”
陈兴把他拦下,抱着剑,神情严肃地说,“王爷,我觉得陈庆说的有道理。现在柳月姑娘和杨将军感情那么好,如果真的跟杨将军讲明了。以他的耿直的个性,恐怕还真有可能回去找柳月姑娘质问个明白。到时候打草惊蛇事情就难办了。”
“嗯。”齐恕说道,“那就不要告知他,先派人去找杨老将军说明一下吧。请他也派些人保护。最重要的是,叮嘱他们也要加强杨府的守备。如果胡未冲着他们去了,也有备无患。”
“是!”一众人齐齐拱手称是。
齐恕挥挥手,叫他们都散下去了。
随后自己也走错门,偏偏却不回房,而是刻意在门口站着。
崔禧听到门关了,小心翼翼探出头来一看,齐恕正笑吟吟在
柱子那头盯着她。
“王爷好。今天天气不错吼!”崔禧打个哈哈走出来,伸个懒腰解释说,“屋里闷得慌,我出来走走,结果走着走着就到这里来了,你说巧不巧?哈哈哈哈……”
“嗯。巧。”齐恕倒也配合。
崔禧却不敢多待,干干笑一声,扭头就跑,却只觉得脖子一勒,齐恕单手又把她拎了回来。
“你要去哪?”
齐恕的脸上阴晴难辨。
“我回房呀。”崔禧扭着身子把自己的后衣领从齐恕的手里解救出来,赶紧陪着笑,“天色不早,我得赶紧回去睡了。哎呀,你是不知道,我要是睡得晚了,第二天一准儿没精神。我们院子那只大公鸡实在贱得很,天不亮就打鸣,咯咯咯咯咯咯的,贼招人烦……”
“咯咯咯。”齐恕嘴角不可见地稍稍一抬,冷眼嘲讽,“那是母鸡。”
“昂。”口误不行呀。
崔禧不服气地问他,“那你说公鸡怎么叫?”
这话问得齐恕大脑一下子停转,佯怒说,“你只需要知道公鸡并不是这么叫。”
“那你学一个啊?”
崔禧两只大眼睛骨碌碌转得有神,俏皮地说,“学一个,学一个喽?”
那人却不肯,冷
冷地抛下句,“幼稚!”
说完就径直超前去了。
剩下崔禧一个人迈着得意的步伐,背着小手哼哼起来。她似乎是找到如何制住齐恕的方法了。
“跟上!”前面那人又发话了。
崔禧也不急,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
“快点!”齐恕催促道。
那么急干什么,又不是去投胎。
崔禧正腹诽着,脖子再次一紧。齐恕那个家伙猿臂一捞,又把她拎到身旁去了。
“放手!”崔禧恼怒地去拍齐恕的手。
齐恕也听话,只挨了一下就老老实实地把手收起来了。
“陪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啊?”崔禧转脸四下看了看,用食指点着自己的嘴唇,一脸困惑,“在这儿玩什么?”开玩笑,虽然这练兵场的地面是冲洗干净了,可那天的景象还都实实在在地刻在她心里呢。晦气不晦气另说,单就是这大晚上的,她哪儿敢多待。
“你害怕?”齐恕柔声问她。
只是这难得的片刻温柔也压不住崔禧心里的恐惧,崔禧毫不客气使劲点头,“当然怕,怎么可能不怕。你以为谁都跟你那么没心没……”剩下的那个字在崔禧的舌尖上绕了三圈半,到了也没敢说出口
。
“那你刚才怎么敢一个人在外面偷听这么久?”
“这……”这不是光想着怎么保命,就把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