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温柔又好听。
云瑶当真就听话地重新闭上了眼睛。
反正七爷是她的朋友,才不会害她呢。
江慎低头看着那张靠在他胸膛上的脸,红红的,软软的,黑眸深了又深。
手一抬,院子里重新布下了道结界。
大手紧了紧,他抱着她走进了房间里,向着床走去。
藏在云瑶手镯里的眠月,这会儿紧张得不行,都快纠结成了一团麻花。
他可是七爷啊!他真要是对云瑶做些什么,它这个鬼还救不救?
救吧,铁定是打不过七爷的。
不救吧,即便是做个鬼,良心也是过意不去的。
就在它纠结万分的时候,江慎动作轻柔地把云瑶放在了床上,指腹扫过肤若凝脂的脸,将额上的碎发拨到一旁。
之后目光向下一瞥,那指尖微微泛红的手里,此刻正捏着一张天雷符。
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阿瑶睡着了也保持着警惕呢。
他要是有个非分之想,怕是那张天雷符就劈到他头上来了。
人儿正酣睡着,脸颊绯红,嘴角还弯着一抹浅浅淡淡的笑意,似乎很是满足。
看了片刻,江慎细心掖好被子,熄了灯,这才走出去。
窝在手镯里的眠月也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七爷是个正人君子。
不过……她还活着的时候,就听人说七爷不近女色,可方才看七爷那模样,这不妥妥的动了情吗?
不得行,明日它非得告诉云瑶不可。
翌日。
云瑶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坐了起来。
然后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天雷符还在不在。
嗯,还在。
“云瑶你醒啦!”
眠月雀跃地跳了出来,“你昨夜喝了好多酒,我还以为你今日醒不了呢。”
“我就算是喝醉了,躺一晚上也能醒酒,况且,今日还有事,可以喝酒,但不能误事。”
云瑶说着,人已经麻利地下了床。
“你今日要干什么?我有事和你说呢。”
“去找你的柳郎。”
“柳郎!云瑶!你真真是个大好人!事不宜迟,咱们出发吧!”
一听到柳郎,眠月就把要和云瑶说的事忘到了脑后。
“不急,洗漱完,去街上用个早膳再出发也不迟。”
临出门之前,云瑶还检查了一遍补丁袋,确定要带过去的符箓都足够。
“对了,眠月,你刚才说有事要跟我说,何事?”
眠月的八卦精神顿时觉醒。
“我跟你说,就是那个七爷,他……”
话才刚说出口,眠月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七爷。
“七爷怎么了?”云瑶问。
“呃……没事,没事没事……”
眠月果断溜回了手镯里,它还是老老实实地待着吧……
说七爷的是非要是被七爷听见,指不定一个生气,动动手指头就让它魂飞魄散。
“七爷?你怎么又来了?”
云瑶疑惑,昨夜不是才一起喝了酒吗?
“你不是说今天有事要做?”江慎问。
云瑶指指自己的鼻子,表示怀疑,“我……说了吗?”
她一喝酒,话就会变多,昨夜似乎是说了很多的话,好像说到了渣爹和师父什么的……
然后还有,还有……
江慎看着她越发迷茫的眼眸,就知道她记不清昨夜自己都说了什么。
果断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是,你说你今日有事要做,还让我陪你一起去。”
“我……让你陪我一起去?”
云瑶眨了眨眼睛,她真这么说了?
可她是去柳家村找眠月哪个柳郎的啊,七爷跟着去能干什么?
“阿瑶,你说了,说你不放心我一个人,让我陪着你,还可以护着我。”
江慎继续脸不红,心不跳,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怜蹲在手镯里知道真相的眠月是想说话又不敢说话,牙齿都快咬碎了,愣是一个字不敢说。
它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瑶信了江慎的话。
“可能……是说了吧……”
云瑶信了个八九分,毕竟她喝得脑子晕乎乎会说出些什么还真不一定。
江慎得逞,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阿瑶,走吧。”
“好,我要先去街上用个早膳,七爷你要一起吗?”
“要,我也还没用早膳。”
江慎甚至准备好了马车,赶车的人是霍闪。
就这样,云瑶和江慎踏上了去柳家村的路。
马车里面的空间很大,大到中间甚至放了一张桌子,两边是矮榻,矮榻上面铺着黑狐皮,坐上去软软的,很舒服。
“七爷,下次还是别再猎杀黑狐了,这犯下杀孽,迟早是要还的。”云瑶提醒了句。
江慎目光淡淡地扫过黑狐皮,道:“这两匹黑狐,曾在一个夜晚左右包抄企图咬破我的喉咙,我好心留它们一命,它们却装死,之后对我下死手。”
很显然,那两匹黑狐偷袭失败。
“这么一说,又另当别论,这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