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亲笔信,将云州如今面临的困境同海州主如实说明,请明仁体谅,并承诺,若是明仁仍旧愿意继续这桩婚事,一旦云州这边事了,必将对海州进行支援。
明仁接信苦笑。
还以为能得个强援呢,没有想到,大家半斤八两,都没好到哪里去。云州军固然强大,但墙外的异族也不是好惹的,他们联手来袭,最后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明仁犹豫了,不知该继续这桩婚事还是就此搁置。
反正如今这婚事也只是口头之约,后悔也来得及。
明仁的幕僚们也炸了锅。
明珠却对晏氏道:“既然许婚,那女儿就当自己是秦家的人了。不论他们是输是嬴,女儿都认了。女儿不愿做个背信弃义的人。”
晏氏将明珠的话转告给了明仁。
明仁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些人倒是比不上明珠一个孩子了。罢了,既然选择了,就不三心二意、瞻前顾后了。”
明仁亲自回信,同秦战正式定下了秦律和明珠的亲事,之后,秦家也送来了极为可观、价值连城的聘礼。
而在定下婚事之后不久,云州也终于引来了最艰难的时候。
战争正式打响,并且,一开始,就来势汹汹。
数十万异族直接对黑墙发起了冲击。
一时间,烽火连天!
三月,春阳高照,春风和煦。
洁白的玉兰花在飞流城的这个街角,那个门前一枝枝绽放。从很久以前开始,飞流城的居民们就有种植玉兰花的传统。
人们喜欢坐在玉兰花下,下棋、闲话,孩子们牵着手,绕着玉兰树转圈圈,欢声笑语不断。
离云来客栈不远的几株白玉兰很有些年头了,长势格外喜人,尤为附近人家喜爱。
早上的时候,小摊贩们喜欢在这里摆摊卖早点,到了傍晚的时候,这里则成了大人、孩子们消遣的好去处,云来客栈的掌柜淘汰了一些旧的石桌石椅,放在这里,又有石匠在石桌子上刻了棋盘,白天晚上,这里都不断人。
这日一早,摆早点的老李头,照旧又来这里出摊。
然后,刺耳的惨叫将整条街的人都给吵醒了。
死人了!
死的还不是一般人,正是住在云来客栈的北丹来求亲的特使。这些日子,他格外喜欢老李头做的米酒汤圆,每日都会来一碗。
今日,他也来了。
只是,他的头和身体分离了。
义庄的师傅给他装了回去,又仔细的缝好,手艺十分精湛,还用粉仔细地修饰过,脸上也整理干净了,看起来极好,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缝的。
只是人,到底是站不起来了。
只能躺着回去了。
海州主用了极好的棺材,再三表示遗憾惋惜,并愤怒地表示将彻查凶手,但使团副使仍旧愤怒地拂袖而去。
海州主前脚送走了北丹副使,后脚立马见了云州的求亲使唐吉,同意了秦律和明珠的亲事。
从此,云州秦家和海州明家正式结盟。
夜深人静,所有的人都睡了。
明珠悄悄地睁开眼睛。
“晚秋!”
“晚秋!”
明珠叫道,不过,声音极小极小,几不可闻。
睡在榻上的晚秋没有反应,好像睡得很熟。
明珠轻轻地起身,爬了起来,走到架子边,从上面取下一个匣子,之前晚秋是放在这里的,她看到了的。
一边拿匣子,明珠还一边小心翼翼地注意晚秋的动静。
还好,今天晚秋睡得挺熟的。
明珠取到了匣子,蹑手蹑脚地走到灯下,轻轻地打了开来,里面是一个卷轴,明珠将卷轴展开,是一幅画,画的是个年轻男子。
晚秋说是那云州使者留下的,说是他们公子的画像。
白天晚秋拿来时,明珠瞟了一眼,没好意思多看。
这时终于没有人了。
明珠看着画像,这个人,就是她未来的夫君了?
明珠的脸渐渐地红了。
晚秋背着明珠,用手捂住了嘴,拼命地忍,她一定得忍住才行,不然,若是笑出声了,姑娘怕再不好意思看了。
只是,好难。
晚秋忍得身体一抖一抖的。
这动静其实并不小。
只要明珠扫一眼,肯定能发觉的。
只是,一直看着画像的明珠,再没有移开视线往晚秋这边看一眼。
唐吉坐船回的云州,只是,这回去的船和来时的船,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海州主明仁十分大方,专门派了船送唐吉回云州,并且,为了以后两州往来方便,一口气送了云州主二十艘大海船,船不是空船,都装得满满的。
这大手笔,饶是唐吉,也忍不住暗自咂舌。
都说海州富庶,果真不假啊。
这门亲,结得真值啊!
不过,下聘礼的时候,自家州主估计会有点头疼了。
唐吉回岩城的时候,整座岩城都轰动了。能不轰动吗?后头跟着数百辆的马车,这才终于把东西给运回来了。
知道这都是秦律的岳父大人海州主明仁送的之后,岩城人懵了。
他们少帅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