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弘历也知道,如果他万一走在如癔前头的话,恐怕以那个颠婆的性格,哪怕挖皇陵,都会让她和他合葬,毕竟如癔的执念,不就是死后能够和他同寝吗?
想屁吃!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弘历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允许如癔死后和他同寝而眠!
他表示强烈的抗议!
所以,弘历也就想通了,在他死之前,说什么如癔也得先死。
不过没人知道弘历心里头的那些弯弯绕绕的,此刻的如癔正面容抽搐看着浴桶里面的花花绿绿的野花瓣。
她破防了:“大力,这就是你好不容易给我寻来的花瓣?我明明要的是玫瑰花!”
大力梗着脖子,“启禀娴贵人,玫瑰花瓣只有皇后娘娘的长春宫才有。”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不是说了,让你去长春宫采摘啊!”
如癔不高兴了,她分明已经叮嘱过大力了,可大力办事儿就是不如惢心或者是容雄办事得力。
这身边的人可还真的不中用。
大力当然知道如癔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她虽然傻归傻,但也知道她们姐妹两人的户藉本那还不够皇上砍头的,再说了,本来她们家里就穷,家里面还指望着两姐妹寄月例银子回去过活呢,可别到时候,她们银子没挣到,反而给家里头遭了祸端。
这个娴贵人自己不敢去和皇后硬刚,却偏偏要求她们姐妹两人去做那等子根本不正常的事情,是嫌她们宫女的命都不是命吗?
她反正是不做的。
于是大力理直气壮的说道:“娴贵人,你就消停些吧!你要玫瑰花瓣,有本事你自己去长春宫偷去,反而奴才惜命,是根本不可能去的,大不了,你就再让秦立将我们姐妹两人发还回辛者库吧,伺候你可不是人能干的活,随时小命都不保!”
“你!”
如癔炸着手,气急败坏的指着大力,可她瞬间又消了火气,撅着嘴一脸委屈的说道:“好吧,这次姑且就这样凑合着用吧!奇葩,你去拿丝帕来,给我擦洗身子。”
还好奇葩能够买回了丝帕,否则她可真的要崩溃了。
可是奇葩欢快的拿来了一堆麻布,献宝似的捧到了如癔的面前,如癔再次破防了,她激动的指着那堆麻布,“奇葩,你看看你究竟买的是一些什么东西啊?我要的是丝帕,不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烂东西!”
奇葩不解的问道:“娴贵人,这些可是上好的麻布,又吸水经用,还可以反复使用,几条洗澡的帕子而已,用不着买那么贵的丝帕吧?而且丝帕又不吸水又贵又不好用,这沐浴后身上的水若是长久不干,那是会生病的。更何况,你一个贵人,用丝帕沐浴,那根本就是越矩了!”
如癔当然知道她用丝帕是越矩了,否则内务府早就会送来她想要的丝帕了,要不然她也不用自己出银子另外购买丝帕了,她就是想用丝帕怎么了?
真的是夏虫不可语冰!她和她们真是说不来!
如癔不满的撅着嘴,根本不将大力和奇葩的好心当回事儿,“我是主子,我要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究竟你们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啊?你们照做就是,干嘛要私自做主!奇葩,你现在就赶紧去跟我买丝帕回来,要不然我就不洗澡了。”
“你爱洗不洗!”
奇葩将手中的麻布扔到了地上,干脆摆烂了,“奴才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娴贵人你也不想想,就你那点月例银子,才不过半两,连一张丝帕都买不到呢,您啊,若是有那个本事儿能买来,您就自个去就好了,反正这半两银子,奴才也全部买了麻布了。”
“什么?为什么我的月例银子才半两银子?”
如癔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嘟嘟嘴,那个秦立,未免也太黑了吧,他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针对自己,可是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他这般针对。
如癔委屈的眼泪,当即吧啦吧啦的直往下掉。
大力和奇葩对视一眼,正在愧疚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的时候,却猛然见到如癔已经乖乖的脱掉了衣物,钻进了浴桶里面了。
只见如癔边哭连和她手上的护甲交谈:“呜呜呜,大甲二甲三甲四甲,我只有你们了,你们才是我的体面!”
其实如癔也不想洗干净来着,可若是她不将自己洗干净的话,只怕她实在是臭得连红荔哥哥都不愿意再搭理她了。
所以,她只能暗暗隐忍,不得不将这份委屈打碎了往自己的肚子里咽,将来她必会让这些人知道什么叫做分寸之内。
“大力、奇葩,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来帮我擦脖子。”
没人帮她洗澡,如癔是绝对不会自己动手的,毕竟如果连洗澡这种事情都要让她自己来的话,那就太失了体面了,放眼望去,哪个宫里的妃子会自己洗澡的?
反正她是绝对做不来这样有失体面的事情的。
大力的奇葩对视一眼,只能一脸无奈的纷纷上前,拿起了麻布沾湿了水,往如癔的身上擦去。
如癔初时还有些不太适应,可她却突然瞟见了那麻布沾湿了水果然好用,可是下一秒,她又看到了泛黄的麻布上居然被搓下了一层黑泥,如癔立刻不淡定了,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