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往回赶的时候,突然云飞的耳朵动了动,飞快抱起张青松,往旁边闪避开。
嘭——
三个人,从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砸了下来,倒在地上痛苦地想爬起来。
而那家店的门口,则是冲出来十来个壮汉,中间还有位大概是管事之类的人物。
“三位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富贵典当行,是你们可以闹事的地方吗?”那名管事冷哼道。
附近的摊贩们估计已经习惯了,在出现纷争的时候,手脚麻利地把摊子一收,就站到了旁边看热闹。
云飞也抱着孩子后退到了人群中。
只见地上躺着那三人,互相搀扶着,艰难爬起,愤怒道:“你们就是黑店,私吞我们的东西。”
“哈哈,大家说这三个乡巴佬好不好笑啊?居然说我们那么大个店,吞他们的东西?
是指你们家的锄头,还是你们家的镰刀啊?”
“哈哈哈……”
围观的没笑,倒是那群打手附和着张狂大笑起来。
三个人中,有两个年轻的青年,还有一位大概四十多数的大叔。
此刻大叔左边的青年,眼都气红了,“你们胡说,那是我们太奶留下来的玉镯,若非走投无路,我们也不会想要当掉。
当时你们的掌柜说要仔细看看才能看清楚是真是假。
结果把镯子拿走后,却派了打手出来,诬陷我们父子三人是来闹事的,把我们打了出来。”
三人的脸蛋,都受了点伤,看的出来估计那群打手们下手不轻。
对于这番说辞,管事的却很不屑,“瞧瞧你们这副穷酸样,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出身吧,还妄想着自己什么太奶能有那种成色的玉镯。
我告诉你们,想敲诈我们典当行,痴人说梦!”
“农民怎么了?我们农民也是靠自己双手双脚吃饭的,不想你们这种黑店,丧尽天良!”右边的青年回怼道。
云飞从围观的人口中得知了这家典当行的口碑极差。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把人打出来了。
前几天,听说也有两个人被丢出来,他们坚持说自己拿的是真金镯子过来典当。
而这家富贵典当行,却扔出来一个假的。
那两人说扔出来这个不是他们的,也是被讹诈说他们是来闹事的,想占典当行的便宜。
一次两次还可能说是被冤枉,这三天两头都有人闹事,其中的真假就很明显了。
也就欺骗一下初来乍到的外乡人而已。
也别指望巡捕房会很公平,他们一般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并且有偏向本地商人的做法。
果然,这场闹剧,在巡捕房姗姗来迟后,以三父子和管事被带走问话而结束。
结果,也很显然易见。
云飞顺嘴打听了一下魔都的典当行,哪家比较实惠点。
却得到了,大多数都坑的消息。
压价那些都是好的,像富贵典当行这样直接黑掉的,也有不少。
这彻底打消了他拿东西出来典当的想法,来的再容易,也不想喂这种商人。
只是这样一来,他可以赚钱的地方就少了,总不能真的去走黑道吧。
…………
观察了几天,他觉得开粮铺大有可为,上个位面,他可是补了货的。
不过,想在魔都开粮铺,没点关系和资本,还真不大可能。
偌大的城市,难怪那么多人选择的都是廉价的劳动力。
因为可选择的余地,真的太少了。
听张青松说,胡同里有一家也顶不住了,让长女去了舞厅工作。
一家子老弱病残,孩子又多,之前两姐妹在街上卖火柴,现在把大女儿逼得去当舞女,才可以继续生活。
还打听过黄小燕在那间舞厅,看看能不能照顾一下来着。
从此,这条胡同,被嘲笑的人家又多了一户。
跟被卖去的不一样,那姑娘,下班可以回家休息,而黄小燕,却只能到舞厅安排的地方休息,有时候还需要出去过夜。
很快,又到了送钱的日子。
蹲在门口的张青松连忙过去拦住那位每月来送钱的大哥哥。
“山哥,你跟我娘说一声,我爹现在每天都给我做三顿饭吃,不用再请钱大娘给我饭吃了,我这个月都没去她家。”
“你爹?给你饭吃?”山哥满脸的不信。
但是孩子脸色确实是红润的,看着脸蛋也有了点肉,衣服也是崭新的。
“你换爹了?”
云飞:你礼貌吗?
“爹还能随便换的吗?”张青松表示很震惊。
面对孩子圆溜溜的眼睛,那句是啊,山哥怎么都说不出口。
“咳咳,山哥开玩笑的,你爹是咋回事?浪子回头了?”
张青松摇头,“浪子回头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改过自新了,打算做人了?怎么突然肯给你饭吃和买新衣服了?该不会是想把你卖了吧?”
“不会的,爹说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卖了我,他就绝后了。”
“山哥,你帮我跟娘报平安,就是我很好,爹待我也好,让她别惦记家里,钱留着自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