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皇女气跑后,云飞心里并没有畅快之意。
刚愎自用的大皇女,身为女皇的嫡长女,太女的名头却迟迟没有落到她头上,就是因为她的自作聪明。
从小就把野心写在了眼里,哪个母亲能容忍女儿天天觊觎她的地位。
愚蠢,自大!若不是外家给力,身份正统,说不定早就被撸下来了。
这眼线安排到了女皇身边,竟然还主动暴露……亲手给别人递把柄!
如果以后真的是这种人上位……她们这群亲姐妹,绝对活不下来。
…………
白如月的身份户籍弄好了,王府的小轿子,也到了春意楼后门。
拎着小包袱的白如月,正在后院拜别楼里的格外兄弟。
无双公子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位可怜的弟弟,叹息地送上一小盒首饰道:“哥哥也不知,你此去是脱离苦海,还是出了狼窝进了虎窝。
这点银钱留着给你打点下人用,这一别,你我二人怕是今生不复相见了。
望弟弟珍重……”
“多谢无双哥哥这两年的照拂,您也要保重……”白如月感激地福身一礼,伸手接过。
他们之间的交情,无须退让……
谁都懂对方的心意,若不是身在泥沼,应该能成为知己的。
春意楼里的其他小倌,皆羡慕地看着白如月,顶着盖头,坐上了那顶小花轿……
他们觉得只要能走出这泥潭,恢复良身,哪怕所嫁非人又如何!
何况那人还是貌美多金的靖王殿下……
可恨自己,吸引不来殿下的垂青。
…………
就这样,王府的蓝主子刚进门没几天,又迎来了一位白主子。
琴院里,种满了青竹。
院门前,挂着两个灯笼,推开木门,一条短而蜿蜒的鹅卵石小路,直达宫殿。
两边摆放着各式的花盆,整个院子都充满着一股花草树木的香气。
现在才九月下旬,京城的夜晚,刚刚开始转凉。
入夜后,起了些微风……
见殿下来了,下人们赶紧跪下行礼。
“起来吧,里面不用你们侍候了,都守在外面就行。”
“喏。”
新房外站着一个小侍,是在春意楼里一直侍候白如月起居的一个少年。
长相普通,性格谨小慎微,是被自己母亲卖进楼里的农家子。
“见过殿下。”十八赶紧跪下行礼。
因为是腊月十八被卖进楼里的,所以白如月给他起名叫作十八。
“这里也不用你侍候了,下去休息吧!刚来府里,不懂的多问问管事公公。”
“奴才明白。”十八恭敬地离开。
虽心中担忧主子,却不敢招惹靖王殿下的不喜。
…………
宫殿内,红绸喜被的床上,坐着身穿粉袍的白如月。
云飞感觉到他变了,他在逼自己改变,逼自己开始学会迎合。
因为按照他的性格,这水粉色的衣袍,是绝对不肯穿的!太甜腻………
轻挑喜杆,盖头下没化妆的白如月,格外地好看。
眉眼如画,红唇淡朱,脸上没有多少喜意,也没有不悦。
就是很自然的状态……比她想象中,适应地要好些。
“奴家想去清洗一下,换件衣袍,还请殿下恩准。”
“去吧,旁边的偏房里就有大浴池,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了热水,里面也有合身的衣袍。”
见面前女子与这一月来的态度无二,白如月眼里总算有了些笑意。
充满喜庆的宫殿里,布置地却很是雅致,让他欢喜的是,还有一把琴。
只一眼,他就再也挪不开眼眸……
好美的琴……琴身雕刻着木藤蔓,花开在琴头,雅致奢华,琴好且贵!名师作品。
这是白如月仅凭一眼,给它的评价。
见说要去洗澡的人迟迟不动,云飞很有眼力劲地介绍道:“这把琴是我从国师那要来的。
看见它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应该会喜欢,所以把它换了回来,送给你!
对了,它叫荆棘!”
“历尽荆棘而花开,好名字!多谢殿下,如月很是欢喜。”
云飞轻笑,看出来了,满眼都是琴的模样,“若喜欢,待会可以试弹一下。”
“可以吗?可是今夜,是如月与殿下的洞房花烛夜………”
白如月心中很意动,却不好在这种日子里冷落妻主。
“没事,你弹琴助眠……”
“那……那好吧!”
得偿所愿的白如月火速到偏房洗了个澡,换上了云飞给他准备的衣袍。
白色的锦袍,边角处用金线勾勒着圆月,半月,残月,和星星相伴………
洗过头后的白如月,那头直至腰下的墨发,湿漉漉地披散着。
白色衣角被风吹起,那清冷的眉眼,犹如月下仙君在屋檐下匆匆而过。
…………
最后他还是如愿弹上了那把木琴,那纯粹的音色令他着迷。
身后的云飞盘坐在垫子上,拿着块干帕子,认命地帮忙擦头发。
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