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人不愿相信,惊惧之下道:“这……这只是你的猜测,说不定知府只是想让自己儿子抱得美人归呢……”
“娘,我们要用一家人的性命和百年基业来赌方知府是野心还是良心吗?”
“……”
“左右我都是要嫁人的,”华挽月声音里没有了平日里令人身心舒畅的温柔软糯,反而像是一把藏于深鞘利剑,多了内敛的凌厉,“今日的意外让我与世子相识,待我伤好一些就去拜访世子。”
华老爷沉吟半晌,嗓音嘶哑地开口:“是爹爹……对不住你。”
“我享受了华家十七年的富贵日子,总得回报些什么。”华挽月道:“我累了,想睡觉。”
华老爷低低地应了一声,三人一起沉默着离开了华挽月的房间。
华家三个人的悲伤并没有感染到华挽月,她内心甚至还很庆幸,世子的到来实在及时。
她一不求正妻之位,二不图真心真爱,只是想进王府大门,侧室妾室都行。
楚王世子长得好,性格单纯,只要自己进了王府不作妖,维持好自保的能力,就算只是个妾,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猎场法会只是她计划的第一步。
她在这里与世子结识,给他留下个不错的印象。
接下来他们将频繁相遇,先当朋友再当妹,最后变成小宝贝。
楚王世子越喜欢她,她以后的日子就越舒坦。
若他真的郎心似铁,那华挽月也不介意狠一点,上些硬手段。
好日子都是自己争来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背上的药有安神成分,华挽月计划着怎么跟世子拉关系,很快神志就开始迷迷糊糊。
只可惜华挽月还没消停多久,方文竹便跟只狗似的闻着味就来了。
他听闻华挽月受伤,一路从华府大门闯进升月阁,下人拦都拦不住。
方文竹毫无顾忌地闯进华挽月的房里,急吼吼扑到床边:“挽月!你怎么样了?!”
华挽月小脸煞白,不紧不慢地从他身后出现,身上已经穿好了水红绸缎团花外衫,腰间的粉白腰带略显突兀。
丫鬟黛衣站在她身后,不虞道:“小姐没事,倒是方公子,就这样闯进闺阁女子的闺房,恐怕不合适吧?”
方文竹扭头见华挽月已然戴整齐,猛地回身将床上的被子掀开,只见一只跟常人一般大的棉花假人正对着他诡异的微笑。
他猝不及防被吓得向后一坐,狼狈跌下脚踏。
华挽月正眼瞧着他出丑,笑意不达眼底:“对我的床伴有意见?”
方文竹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爬起时已是一副欣喜的笑脸,“怎么会,阿月没事就好。刚听说你被狼群围堵在猎场时真是吓坏我了,本来已经到了城门口,又急忙回去找你,谁知猎场的人说你被世子救了,已经归家,我又赶过来,这才来晚了,阿月不会怪我吧?”
他走到华挽月面前,想握她的手,被华挽月不留痕迹的躲开。
华挽月走出内室,坐到廊外茶桌前,一手挽着袖子斟茶,“方公子,坐。”
方文竹挺直腰,在她对面落座,嘴角扬起便没放下,眼底那点傲慢一览无余。
华挽月将茶盏放到搁他面前,不卑不亢地跟他论起家常,“方公子跟着令尊在渌州上任,已经三个月了吧?”
“三个月零六天了。”方文竹呷了口茶,盯着华挽月的视线由上到下扫了她一遍,“渌州是个好地方,好山好水好美人。”
华挽月笑容丝毫未变,“不知方公子有没有听说最近外面的留言?”
“是说你要嫁我为妾?”
黛衣没忍住别过脸,撇嘴无声啐了一口。
鬼的小姐要嫁他,分明是他不要脸缠上来。
华挽月却没反驳,一副乖顺的模样:“外面的人确实这样传。我是想问问,方公子是何打算?”
“当然是娶你。”方文竹再次将手覆盖在她的手背,眼神贪婪地望着她,甚至不受控制地向华挽月的领口看去。
“只等你一句话,我立刻抬你回家。从此,你再也不是低贱的商户女了。”
华挽月将手抽出,“公子说笑了,虽说士农工商,商户最上不得台面,但华家生我养我,我不会以此为耻,更何况华家能和一般的商户相比吗?”
方文竹嘴角轻蔑抽动一闪而过,他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是我失言,华家乃渌州第一富商,怎么会和那些破落户一样。以茶代酒,敬华大小姐一杯。”
华挽月微笑回敬,“我不是一般商户家的女儿,若是公子只想一顶轿子将我抬回去,断然是不可能的。”
方文竹闻言,目光陡然间炯炯有神起来:“自然,大小姐的要求尽管说,我都满足。”
“我要你走满三媒六聘,以正妻规制娶我入府。不管你京中家室如何,既然你的正妻没有跟过来,在渌州就是我的地盘,你得给足了华家面子。”
华挽月原封不动地将他的傲慢复制到自己脸上:“正妻婚制,入族谱。婚后就算回京,我也要贵妾之位——当然,平妻最好。还有,听说你在京中还有三位侍妾?里面还有已经怀孕的?就把她们遣散了吧,孩子也不能留,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