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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她的指甲断了。
时如侧目看了眼自己被抓的地方,一道白痕若隐若现。
看来全押防御是正确的选择!
她惊喜地望向女鬼:“小白白,你能再来一下吗,就像你刚刚那样。”
女鬼不理解,但尊重,天底下哪儿去找求着别人动手的人啊。她换了只手,特意挑了肉更嫩的上臂内侧。
一分钟后,时如抱歉地握拳:“不好意思啊,要不有机会我给你买一副……不,两副穿戴甲?哎呀要不我大出血,三副也行。”
女鬼捂住自己血淋淋的手,她曾精心保养的长指甲,大部分都断成了两截,部分
她决定再也不要跟时如说话了。
时如盯着她赌气的背影看了好几秒,才闭上眼睛。
这么长时间过去,无论是在剧情中还是现实里,床底女鬼都没刀了自己,不是她不想,应当是她不能。
或者说,是无法用常规方式刀人。
所以时如并不慌张,她甚至能闭着眼思考问题。
假设女鬼说的话为真,她是在这个房间里遇害,按照时间盘算,她应该死在“自己”之前——剧情里自己挨刀的时候她已经在了。
她的言语中透露出“她很想离开房间报仇”,那么说明她的仇人就在别墅内。
会是黄丝娜吗?
时如又想到内开的房门,门板朝内意味着被囚禁的人不能轻易破门冲出去,可门外的人却能随时突破门内的限制。
所以翁宵月看似事不关己,却也是被囚禁的对象。
但她住的房间可比自己这个豪华多了,根本不像被关起来的模样。
万一是她自己换的呢?
时如眉心跳了跳,会有这种可能性吗。
并不清晰的线索,扑朔迷离的剧情,疲惫劳累的演绎,让时如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床底女鬼不可思议地凑了过去趴在她正上方,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平和的面容。
女鬼的头发自然下垂,发梢轻轻扫过她的脖颈。时如只觉得有虫子在脖子上蠕动,痒意不断放大,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
女鬼:!
时如本能地抬手,给制造痒意的来源给上一巴掌。
女鬼:!!
咱就是说,能不能尊重一下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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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地板的确硌人,时如醒来的时候,天刚微亮。肆掠整晚的暴风雪终于彻底停歇,窗外皆被雪色覆盖。
时如抻了个懒腰,活动着筋骨准备起身,却瞥见角落里抱着膝盖,用幽怨眼神盯着自己的床底女鬼。
她头上顶着时如没要的薄床单,看起来可怜至极。
“你咋跑那儿去了。”时如随口一问。
女鬼哼了声,她才不会告诉时如,自己昨晚被打了一巴掌的事情。
多丢鬼啊!
时如双臂有节奏地向两侧伸展又收回,做了几个八拍后,才打开社恐系统准备把昨晚得到的点数加上。
减去之前花出去的,她应该还剩48点。时如打算拿一半出来加在攻击上,却在看到数值的时候乐了。
怎么还凭空多出来5点呢。
时如打开进度条,找到来源后,笑眯眯地望向女鬼:“感谢老铁半夜偷摸送来的礼物。”
女鬼脖子快拧成180度了,誓死不去看时如得意的嘴脸。
时如不在乎,时如眉开眼笑地拉开门,还不忘在女鬼盖着床单的脑袋上摸上一把。
可惜只有1点社恐值到账。
时如走到二楼时,正巧撞见同样下楼的黄丝娜。
昨日还光鲜亮丽的大明星此时跟打了霜的茄子般,无精打采地佝偻着身体。
即便是看见时如,也只是焉焉地打招呼。
“嚯,你这黑眼圈够重的啊。”时如好心走到她前边,防止她没踩稳直接滚下去。
“快别提了。”黄丝娜有气无力地说,“我那房间的床头柜摆了一排布娃娃,不关灯看着都吓人。”
时如仿佛捕捉到猎物气息的鹰隼,瞳孔微微收缩:“什么布娃娃?”
“就那种啊,纽扣眼睛的布娃娃。”光是回想那个画面,黄丝娜都忍不住发颤,她摩挲着自己的胳膊,心有余悸地说,“我半夜实在忍不了,用床单把它们全盖起来才勉强睡着。”
时如试探性地问:“你房间里该不会还有本叫《演员的自我修养》的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