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碗里的粥要凉了,快点喝了吧。”
楚越端起碗,慢慢的把粥喝完,随即又把碗放在粥棚旁边。
他亲自去一趟县衙,等他把县衙里的人整顿一番后,跟这里的主薄强要了一匹马,准备回去。
城门口,粥棚还在施粥,温婉可人的姑娘还在。
此刻天空下起了雪,但粥棚里面的人乐意彼此的帮着灾民。
楚越驻足了好久好久,他不知何时再来,也不知姑娘何时会走。
总觉得这样错过就是一生,长大成人至今,除了母亲,没有那个女子让他如此温暖过,她的话语,她的笑容,她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所做的一切,让酷寒的冬日里变得暖洋洋的。
他想,他欣赏的大抵就是这样的姑娘吧,若是就此错过,实在可惜,但也不好开口问她姓甚名谁,家住哪里,这样似乎有些冒犯。
徘徊许久后,见粥棚附近没有什么人,楚越鼓足了勇气,朝着粥棚走去。
恰在此时,一年轻男子策马而来,直接在粥棚前停下。
男子与粥棚里的姑娘说了会话,拿出一件青色棉披风帮她披上,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相识一笑,宛如一对璧人,也许,他们就是一对璧人。
楚越本是鼓足勇气上前搭讪的,今日的他已经把自己整理干净,看到眼前的一幕,堪堪止住了脚步,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没有人青睐呢。
人美心善,还会安慰人,能说出一番深得人心的道理来。
他若去了,是唐突,是冒犯,实在不应该。
虽然心有不甘,也未过多停留。
只是等他下次来浮光县的时候,粥棚里换了官府的人,他忍不住打听,前些日子施粥的人去了哪,可知道底细的人甚少。
他不敢去再去肖想,收起不必要的心思,一心都扑在公务上。
只是不曾想,施粥的姑娘竟然来了京城,兜兜转转这么久,她又出现在眼前。
那一日,在大街上瞧见温菡玉时,以为只是两个姑娘长得像而已,但还是让丁展追了过去,至少知道她是谁家的人。
后来在西楼的外廊上遇见,以为自己又做梦,因为自那以后,温菡玉曾出现在他的梦里。
可她完全不记得他,楚越想到那个时候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胡子邋遢,蓬头垢面,身上的长衫也脏的不像话。
她不记得,也好,至少自己在她心里的印象好一些。
若是温菡玉知道自己曾经那么狼狈,会不会笑话他。
那次赈灾,可谓是困难重重,但只要想到温菡玉的话,就觉得一切变的有意义,哪怕不被人理解,毕竟能够与之惺惺相惜的人少之又少。
一年之久了,她还没嫁人,不知道她与给她披斗篷的男子如何了。
从温菡玉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她寻到姚师傅后,还会离开京城。
丁展也打探到关于温菡玉的一些消息,温程旭前些日子打发了所有想与温府结亲的人,想来是名花有主了。
楚越始终不敢去想,只能保持距离,但得知温菡玉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会竭尽全力去帮她,也算是报答他的一粥之恩。
怀里的温菡玉又有些不安分了,手指又开始乱抓。
楚越感觉到下颌处有些刺痛,收回泛滥的思绪,把温菡玉的手捉住,攥进手心,但她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勾着他的脖子,一双星眸闪动,泛着迷人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