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未来的妻子所编。”
剑穗制作得精细,一根根细丝被搓成坚韧的丝线,汇聚成流苏垂下,顶端则被细致地编了绳结,紧紧缠绕在剑柄上。
剑穗让这把冰冷的武器被赋予了女子的柔情,主人珍惜地将它握在手中,满眼爱意道:“是,她素来手巧。”
多年的不甘在此时得到弥补,薇姬将是他的妻子,而坐在对面的雍殊,他和阿瑶已经是陌生人。
“阿兄也对剑穗感兴趣吗?可惜我的手艺不如祁侍卫长的未婚妻。”予缇又对着王姬道:“不若王姬帮我阿兄编一个吧!”
在王姬出声前,雍殊打断予缇兴致勃勃的建议:“我不喜这些,王姬不必在意予缇的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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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抱膝蹲在花丛中,她听了一会儿亭阁中几人的闲聊,却没有听到太多有效的信息。
她有些后悔自己贸然跟来了,她轻轻扯了扯被刺破的衣角,穿破布料的枝条立即牵引其他枝干,一下子附近几株植物都晃动起来。
阿瑶不敢再动。
只能等其他人离开她再解开这些枝条了。她唯一庆幸的是这条小路被芙蓉花淹没,王姬与客人不会经过这里。
天色悄然暗下,交谈声也逐渐消失了,阿瑶听到他们走向远处,大约是从另一条道路离开。
阿瑶原地又等了一会儿,在听不到任何声音时,她挪动僵硬的小腿,开始动手解开交错的花枝。
解开之后,阿瑶捡起一旁折断的枝条在泥土上划动,她思索方才听到的话,若有所思地在地上写下“婚”字。
“届时我会送上贺礼。”
雍殊莫名的一句话突然在脑海中冒出,阿瑶疑惑地摇摇头,才将雍殊的声音从脑中抛开。
不知道是什么缘由,让王姬这般关心下属的婚事,甚至主动询问雍殊的看法。
他们现在应该离开了。
阿瑶撑着土地缓慢站起来,落在身上的花瓣随着从衣裳上飘落。
夕阳挂在墙壁之后,如蛋黄散开的颜色铺面这个院落。
她停在路径尽头,与亭阁中的人隔着几朵盛放的芙蓉花对视,琥珀般的眼睛因惊吓而睁大,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雍殊收起摊开的竹简,他看了眼天色,不曾想阿瑶忍了这么久才出来。
她提着裙角踩过地上的落花,一步步走来。他理应听不到她走路的声音,但雍殊却感觉某一刻他的心跳和阿瑶的脚步声重合了,让他感到细微的不适。
阿瑶居高临下地盯着留守在这里的人,他狭长的眼低垂着,视线落在竹简上、五弦琴上,就是没有看她一眼。
窸窣声响起,雍殊视野中的裙摆先是出现褶皱,而后折叠,青色的曲裾变成同色的衣带,在腰侧简单系了死结。
阿瑶坐下时,听到了对面极短的一声笑,她眉毛紧蹙,质问道:“笑什么?”
“你听到多少?”雍殊问。
于是阿瑶知道他很早就看到她了。
“都听到了。”阿瑶没有隐瞒,反正没有听到什么机密。
他便又沉默下来。
阿瑶看着他抱过琴身,那是通体黑色的一把五弦琴,琴身泛着润泽的光,她闻到了木头的香味。
他们刚才议论的就是这把琴了。
从外表看阿瑶便知道这是一把好琴,在听到它发出的声音后更是确定。
凄婉的乐声在拨弄琴弦后发出,阿瑶听出他在弹奏什么。
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
讲述弃妇哀怨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