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殿内气氛前所未有的诡异,三人在桌前正襟危坐,宣诃斜着眼观察着两旁的宣璃和祁珩,宣璃也同时打量着对面的祁珩,只有祁珩目视前方坦然的接受着两人的目光。
“咳,今日除夕,祁兄就不要拘束了,就当是自家人”
宣诃突然就后悔了,他就不该带祁珩过来,现在这尴尬的气氛是怎样,举起杯笑容满面的看向宣璃和祁珩。
宣璃回过头瞪了宣诃一眼,笑,你笑个屁:“王爷怕是还不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日上安都发生了些什么吧”
祁珩放下手中的筷子,用餐巾擦了下嘴,优雅,从容:“还请殿下告知”
“哦?”
宣璃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正在装乌龟的宣诃,知弟莫若姐,就宣诃那点小心思她能不知道。
“王爷不在的这段时日本宫许了人家,要嫁人了”
祁珩剑眉微蹙,他与宣诃这些年是十分亲近,但至于宣璃接触的也不多,对她的传闻倒是有所耳闻,按理说大楚女子十六当嫁,男子十八当娶,宣璃如今已是十八,还未曾婚嫁朝中也有许多不满的声音,可这些于情于理宣璃都没道理与他一个外臣说起:“那臣便恭贺长公主与驸马百年好合”
祁珩说完这句话后就瞧见宣璃那张妖冶艳丽的脸上绽放了一个极其耀眼的笑容。
“哈哈哈哈,王爷不好奇这驸马是哪家公子?”
他很想说自己不想知道,但傻子都听得出宣璃是在给他递话:“还请殿下解惑”
宣璃拿起酒壶起身走到祁珩身侧给杯中续上酒轻声开口:“此人上安名门,世代忠良,文韬武略,相貌上佳,年曰二三,祁家独子,祁珩”
祁珩抚杯的手一顿,错愕的抬头对上那双满是笑意的黑眸,四目相对,一室静谧。
宣诃恨不得把头埋到饭碗里,阿姐这么猛他有点不知所措,也对,宣璃哪里是普通女子什么矜持羞涩,她怕是都不知那是什么玩意。
宣璃十分满意祁珩的反应,放下酒壶坐回原处,手肘支桌,手掌托脸一脸天真:“不过这婚事本是朱亭旭等人听闻王爷身故,又念其孤苦一人才让阿弟做主把我嫁到祁家,不过现在王爷回来了这婚事自然是要另当别论了”
谁都没料到祁珩会活着回来,宣璃想着这门婚事先不管他还作不作数,但是祁珩知道有人用他的死讯做文章都够那人吃一壶了,左右她记仇的很。
一顿饭就在极其诡异的气氛中结束,宣诃几乎是跑着出的海棠殿,上辈子缺德这辈子做媒。
这一夜宣诃与祁珩谈论了一夜,将这次挥师南下以及泽州遇袭之事彻头彻尾的分析了一通,宣诃允了祁珩三天假让他回去调养休整,待第二日祁珩回到府中时家中上下早已等到门口。
摄政王府坐落在上安最繁华的街道却闹中取静,府中景致怡人,不似文人家中那般风雅别致也不似武人般不修边幅,华贵却不显俗气。只是这院中无一女子,来来往往皆是男子。
祁珩坐在书房的桌前盯着那道赐婚的圣旨不知在想着什么,许久之后才抬起头:“寒微”
“爷,有何吩咐”
“尉迟呢?”
“爷,尉迟将军最近在罗刹府”
“叫他来”
“是”
尉迟于愿拎着两坛酒找到祁珩的时候就瞧见祁珩恨不得把圣旨盯出个洞的样子。
“哟,还没来得及恭喜驸马爷”
祁珩抬起头顺过手边的茶盏朝尉迟于愿扔了过去,尉迟侧身一躲一脸惋惜的瞧了一眼地上四分五裂的寒玉茶盏,这玩意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你个败家玩意儿,暴殄天物,你会遭天谴的”
“我明天和陛下说一声你去羌州驻守”
祁珩将圣旨收好,起身拿过尉迟手中的一坛酒,向着院中走去,尉迟赶紧跟上,羌州那种满是沙土的边关之地喝口水都难哪里是他这种贵公子能待的,虽说他习武也带兵打仗,但是那也不代表他就能生活在边关那种凄苦之地
“别别别,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当我刚才在放屁,小爷可不能没有上安的美酒美人,跑去羌州鸟不拉屎的地方去过那苦行僧的生活,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美人?那我和老将军说说那赵瀚才之女?叫什么来着?赵琳琅?人家不是追你追的紧,省的尉迟夫人总怪本王带的你二十多还不娶妻”
尉迟于愿差点就给跪了,他不就开个玩笑打趣了一下他,这是要逼死自己啊:“爷,真错了,赵琳琅那德行你又不是知道,丑的要死还觉得自己天下第一美,不行不行不行,还有他那爹,一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祁珩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不再打趣尉迟于愿:“朱亭旭当日是怎么说的”
“什么?哦,你说赐婚啊”
尉迟将那天朱亭旭和赵瀚才等人是怎么强迫宣诃将宣璃下嫁的添油加醋的讲述了一番,就为了让祁珩知道赵瀚才不是个好东西前往别让张琳琅和他扯上关系。
祁珩才懒得搭理尉迟的小心思:“你是说陛下当日是直接拒了这门婚事?”
“是啊,后来听说是长公主开口应了陛下才下的旨,也不知道咱们这长公主怎么想的”
祁珩听到是宣璃亲自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