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深深鞠躬,那是完美无瑕的恭敬礼仪。
一层之隔的舱室内,老者正在向青年解惑。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忠诚和荣誉往往需要建立在稳固的统治之上。”
“所以……所以我们始终见不到北海的其他贵族和军队?”
伊登手上捣着草药,脑子里却徘徊着底舱水手们的闲谈,不论人们所言真假,海上总是不缺各种各样的消息。传说中的目的地近在眼前,他每天都要带着一肚子疑问来到船医室。
“这些天我听了不少,他们都知道加兰海姆是这里最古老最尊贵的家族,属臣像海上岛屿一样多,什么守卫着不同港口的五大公爵,指挥着不同船队的统帅,永不沉没的战船……但除了德洛斯特,一路上我们没见过其他人……和其他船。”
老人站在书桌前,短短一个月,他瘦得好似皮肉已被风干。唯独手上动作平稳,捣药的动作始终没有停歇。
每当一个问题提出,他都需要回忆很久才能解答。
“……失去领主镇压的海盗就像鬣狗,已经毁掉了不少港口和贵族。当生存都成了问题,人们又何来余力拥护主君的权利?”苍老嗓音低了下去,“这片海域很美……很美,却从来不是祥和良善之地。”
伊登望着宁静的晴日海面,很难想象这里是如何爆发战火和不祥。
“但艾格在这里长大……你也来自这里。”
这样的海会诞生怎样的人们?这样的远方会有怎样的图景?异乡来客免不了心生向往。
“我——”他小心翼翼地请求,“我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