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神情有些恍惚,她忽然忆起了一件现在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们再见的那天晚上,我险些丧命在芦苇丛中,有人射箭救了我,是你吗?”
起初,她以为是袁之也就是沈怀远所为,毕竟沈怀远下一刻就骑着马闯了出来,手中也拿着弓箭,可是后来她数了沈怀远箭筒中的羽箭数,一根没差。
那时她就怀疑,救自己的另有其人。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景珩惊讶道。
没有反驳,看来就是了,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景珩当时的确是受伤了,大夫让他静养几天,他却在听到水匪将袭击许家车队的消息后连夜赶了过来,关键时刻救下了她。
许妙愉抿了抿唇,眼中蕴着泪,“你救了我几次,我心中过意不去。”
长安城外,芦苇丛中,还有齐云峰顶。
可是她又做了什么,许妙愉闭上眼睛,有一些画面从她脑海中闪过,很快又被她刻意忘掉,她不敢回想。
她想偷偷拭去泪水,却被景珩抓了个正着,他故意板着脸说:“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你是我的妻,要是连你也不救,我还是人吗。”
“更何况……”他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刻意放低的声音醇厚悦耳,听得人耳朵酥麻不已,“刚刚明明是你救了我们两个人。”
譬如刚才的局面,任由那些死士威胁,他必然性命不保,反倒是她这一跳,找到了一线生机,否则,他们也不能在此互诉衷肠。
“我还没有嫁给你呢。”许妙愉低声说。
我也不能嫁给你。
这是剩下的半句,此时却无法让景珩听到,她失神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了树林边上,树木逐渐变得稀疏,前方一望无际的原野尽收眼底。
哒哒的马蹄声就在此刻响了起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