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追了出去。
许妙愉跑得很快,不多时就消失在了巷口,晌午时分本该是最热闹的时候,这里却格外安静,一个旁人也没有。
景珩在巷口停了下来,他看着许妙愉渐渐跑远,她就算跑得再快,他也能轻易追上,可是最初的冲动之后,景珩犹豫了。
许妙愉竟然又来找他,这已经出乎了他的预料,更与他想和她划清界限的初衷背道而驰。
许妙愉此时误会跑开,不正是他希望的吗?
短短几步,却如隔天堑。
景珩转身往回走去,没走几步,背后又传来了脚步声,他以为是许妙愉回来了,转身看去,却是两个彪形大汉站在胸口。
与此同时,小巷的另一头,从两边院墙又翻出来几个人,手上拿着棍棒,同样身材魁梧,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
难怪这么安静。
景珩站立在原地,思索着最近在巡逻的过程中是否有得罪什么人,这些人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他又不合时宜地想,还好许妙愉跑掉了,不然要是连累到她,自己万死难辞其咎。
不需要多言,双方都知道对方不会言和。
来者缓缓逼近,在仅有两步之遥时挥舞着手中棍棒冲上前来,一左一右两人握手成爪向景珩的手臂袭来。
巷中摆放着各种杂物,景珩向墙边躲去,拿起墙边的木板向后砸去,来者的手从木板中穿出,木屑四溅,落到地上,被一脚踢开。
木板的碎块暂时遮蔽了眼睛,待眼前视野重新出现时,来人惊讶的发现,景珩从前方消失了。
“后面!”守在巷口的人大喊一声。
来人赶紧转身,但来不及了,景珩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一掌打在其中一人的的手腕处,将其往后一折,夺下他手中的棍子,绕住他的手臂,那人痛呼一声,声音因脸撞到墙上而停止。
解决掉一个,还有三个。
剩下三人对视一眼,再不保留,一齐涌了上来。
景珩在其中腾挪,以一敌三,竟也不落下风,不过片刻,三人都落了彩。
但危机并没有解除,巷口的两人终于动了。
景珩一边应付着这边的三人,一边防备着另外两人,这时见他们动了,神色一凛,两人脚步沉稳,虽是赤手空拳,却让人感觉到更大的威胁。
两人一过来,景珩的处境立刻陷入被动,更重要的是,后来的这两人,仿佛知道他肩膀有伤,攻势总是向着他的肩膀。
几招之后,景珩逐渐狼狈,他抓住机会跳出包围,退到巷尾,盯着几人,“你们是谁派来的?”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几人的回答证实了他的猜测,“有人让我们告诉你,不要觊觎你的身份不该觊觎的人,否则下次我们拿的就是刀枪了。”
景珩冷着脸沉默不语,他抹去嘴角的血,脸上的傲气不减,显然没有打算乖乖听话。
几人面面相觑,先前站在巷口的人之一大喝一声,几人再次一拥而上,景珩退无可退,正危急时刻,胸口突然传来少年清脆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光天白日竟敢行凶!”
“少管闲事!”其中一人凶道。
少年毫无惧意,“我父亲是刑部尚书,你们再不走,我这就去刑部叫人来查一查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罔顾王法。”
几人一听,见少年锦衣非凡,的确不像谎言,顿时慌了神,仍然是守在巷口的两人,打了个手势,五人赶紧离去。
等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少年跑了过来,焦急地关心道:“二哥,你还好吗?”
景珩摇了摇头,看着五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然后才问少年,“没事,阿远,你怎么来了?”
少年仍在关心他的伤势,景珩说着没事,但在他看来很不好,面色苍白,衣服上也有血迹,闻言随口答道:“还不是我哥,他不小心把你的住处说出去了,内疚了几天,今天非要过来道歉。他不肯骑马,要坐马车过来,还在后面,应该快到了吧。”
景珩笑了笑,他太了解沈怀英,要真是道歉,五天前他就该来了,今天多半是来看热闹的。
可惜热闹他是看不成了。
***
许妙愉一路奔跑,紫苏牢牢跟在她的身后,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条路五天前她已经如此离开过一次,已经不算陌生,到了热闹的街市,自然而然就停了下来。
不能在外面失态,这是她从小受到的教导。
这里是长安城最热闹的街市之一,上次天色已晚,快要到宵禁时间,许妙愉没遇到多少人,这一次大中午,街上的人摩肩接踵。
许妙愉明显有些慌乱,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不好看,一开始看到景珩和一个陌生女人纠缠,她的心中只有惊愕与愤怒,后来她跑了,其实还在关注着身后的动静。
她听到景珩追过来的声音,可是很快那声音就没有了。
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他连解释都不愿意说吗?
许妙愉抬手挡住阳光,刺眼的光芒晃了眼,忽有一人骑马而来,鲜衣怒马,威风凛凛,白马在许妙愉面前停下,青年跃下马背,来到许妙愉面前。
“妙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