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无果。
宋听时让其他太医和民间大夫都诊断诊断,世间疑难杂症本就颇多,并非是个大夫就都能精通百病,就像阿漓下的噬心散,太医不也查不出来,最后只能说个恶疾突发的名头。
连着三四个太医看了都连连摇头,不敢妄下定论。
另一位太医刚要上前,阿漓的药瘾又发作了,她难受的抓挠着脖子,发丝撩起时,众人才发觉修长的脖颈全是抓痕。
“阿漓,怎么了?哪里难受?”宋听时想制止她,可她双臂又有伤,只能抓起手掌没让她乱动。
阿漓先是难受抓狂,骚动着身子又想用手臂去磨墙,却发现这里早已不在密室,也没有石墙。
那张熟悉的面庞真实落在她眼前,她抬臂去触碰时,触觉告诉她那是真实的,不是幻觉。
“阿拾?是阿拾吗?”她声音沙哑,发声时也极具艰难。
“是我,是我,你被楚寻芷囚禁,我将你带回修竹院,不怕了,阿漓,不怕了……”他温声哄着,眼眶蒙上一层薄雾。
她还想说话,身上的药瘾再次侵蚀,每每刚开始发作便是一阵一阵的,再而强烈。
“不要,不要阿芙蓉……不要吃……”她拉紧被褥将自己藏进去,屋内烛光晃眼,她害怕极了,她知道自己不堪,不想面对人,恨不得自己藏起来,藏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磨着手臂,撞击着额头。
“什么?不要什么?”宋听时掀开她被褥,怕她又触碰到伤口,阿漓找不到硬物,只能用手抓,宋听时见势拦着她,紧紧抓着手腕不让她乱动。
“太医,太医,”他快要疯了吼着,“她为何要伤自己,这是怎么了?”
太医也是焦急又无从下手,几人窃窃私语,阿漓那头又念着:“不要,我不要阿芙蓉……不能吃了……”
“不要什么?楚寻芷要你吃什么?”宋听时听不懂,其中一个太医侧头确定:“阿芙蓉?夫人说的可是阿芙蓉?”
宋听时像似抓住救命稻草,又问了一遍阿漓,“不要什么?她喂你吃了什么药?阿漓。”
太医也试着问:“夫人,是不是阿芙蓉?”见阿漓那头没有回应。
他又换了语气,“将军莫怪,容老夫来问一下。”
他装作坏人逼问道,随手拿药罐递上前,:“这是阿芙蓉,你若不服下,便会难受至死……”
猛然间阿漓打开他手,往床里边瑟缩,没贴着宋听时。
“不要……不要……再吃会死的……”她清楚地喊道,像似用尽了所有力气。
“是阿芙蓉,”太医这会能确定了,“夫人被喂了阿芙蓉,是一种瘾药啊。”
“那此药可能解?”和颂替他问道。
“若是用药不长,是能解的,先前老夫说的夫人的外伤是一层一层加上去的,想必是每次发作时,她便通过伤害自己来让迫使清醒。”
“这么推断,夫人服用此药已有半月之久,还不算长,可一旦染上药瘾,便要一直服用此药,不若便会像夫人此刻狂躁自伤,药瘾发作也有期限,上瘾者会想要继续服用此药。”
“按太医这么说,为何她又喊着不要吃阿芙蓉呢?”宋听时望着怀里的人稍稍安稳了些。
“夫人在自控,想必她是知道了这阿芙蓉的药性,才强迫自己不要服用。”
“可她不服用如此难受……”
“倘若一直服用或是短时间服用过量,最后也会暴毙而亡,面目全非,要解此药,只有戒瘾,”太医沉重说,“夫人服用的时间不长,如若要戒并不是无可能的,少说也要一两个月才见好转,只是这过程非常人所能受。”
“将军也得时常陪在左右,安抚其情绪,免得药瘾发作时,夫人难忍,无法自控下伤及自己。那手臂的伤想来便是她自己伤的了。”
“楚……”和颂骂道,“这歹人真是下得狠手!”
“就算再难,我也会陪着她戒的。”宋听时眉头没舒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