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可她那袖中藏着的手掌早已捏成一团。
“陛下所思所量是为大局着想,但臣不能委屈了阿漓,亦不能负她心意,和颂也不该以平妻身份屈就,陛下,无需联姻,无需和颂用战功换,臣也能拿回宋家军兵权,陛下可愿信臣?”宋听时起身单膝跪地。
一直隐忍的阿漓也跟着跪下去,恳切说:“陛下,阿拾与臣妇是两心相悦的,陛下怎可利用阿拾的情义来换得权势?这于谁都不公平,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阿漓!”宋听时闻言赶忙让阿漓闭口,“不可在陛下面前胡言。”
他不想阿漓卷入其中,楚君屹的性子他了解,也能把握几分,可阿漓不能,她所说之言无非就是心里所想,说便说了,考虑不了那么周全。
和颂见阿漓松口,已然也不再端着,今日之事本就是她的提议。
“阿漓,我知你与阿时情深意切,可面对江山社稷,有些事情阿时不得不做出正确的选择,你若体谅他,便不要成为禁锢他的牢笼,在烟雨楼我就与你说过,他有他的路要走。”
宋听时将阿漓护在身后,制止了正想开口的阿漓。
“和颂,还嫌事情不够乱吗?你明知我不会接受的,况且拿回宋家军兵权,联姻不是唯一的法子,何必要苦苦相逼,这又与阿漓何干。”
面对宋听时的质问,和颂也不甘落后质问回去:“宋听时,你当真是舒心日子过多了,都不探查曲阳王近日举动吗?曲阳王蠢蠢欲动,你的人没收到风声,陛下与我早就暗中探查,曲阳王旧部在滨州频繁集结兵力,地方知府多次上奏,曲阳王名曰是操练新兵,如今西境和北境有西境大军和宋家军坐镇,他滨州位于北齐中端操的哪门子新兵,你可有查兵部是否有滨州新兵登册记录?”
“是,今日之事,是我请陛下下的旨意,那我都是为了谁?是为了我自个儿?”
楚君屹坐在龙椅上,掌心紧紧攥着扶手,“和颂此言或许不好听,可阿时你得听啊。”
说罢他从龙椅缓缓起身,去扶了宋听时,语重心长说:“你若觉着有负阿漓,便只对她一人好,至于和颂,名义上不过是你的平妻,你大可还是如从前一般。”
楚君屹虽没明说,可在坐的除了阿漓,都听明白了,他不管和颂与他真情与否,他只要这层关系,至于宋听时会把心思放谁那里,他不在乎,阿漓也好,和颂也罢,只要他愿意。
可和颂也是这么想的吗?她或许是因为宋家军才提议的此事,可就没有旁的了?
别人不知,阿漓却能感觉得出来,她不是。
她心有宋听时,有不甘,她要入宋府做平妻,即便宋听时心里只有阿漓,可她仍是宋府的人,就如同宋老将军还在时,宋家总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便要这个。
“陛下,”宋听时稳稳跪着没起身,“今日之事,臣不会应,滨州与宋家军兵权之事,臣都会答应陛下,从前如何将陛下护上高位,如今您也尽管稳稳坐住龙椅。”
他说得那般果决,楚君屹知道他心意已决,若再强求,只会坏了昔日情分。
“也罢……”楚君屹深深叹了口气。
“陛下!”和颂不甘心,打断楚君屹的抉择。
“到底是因为阿漓,你才不愿意的?屈就身份的是我,我愿意,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宋家军的归宿远比不得一个阿漓吗?”她瞳孔腥红,说出口的话是质问的宋听时,可目光锁定的只有阿漓。
阿漓被寒芒笼罩,感受到威胁,起身对上和颂的敌意。
和颂用着二人仅有二人能听见的音量,“倘若我非要他接下这门亲事呢?你又当如何?”
“那么让他两难的是你,而非我阿漓。”
“你不恨我?”和颂英气的面庞泛起一丝算计,“恨?那就用噬心散啊,不是用过一次了?”
阿漓犹豫了,她心里乱得很,这时宋听时拉住她往身后站。
“此事与她无关。还请陛下同将军勿要为难。”
宋听时感受到阿漓身上在不安地颤抖。
大殿里只听见阿漓说:“和颂不能嫁给阿拾,因为他只属于我阿漓一人。”
她仿若在维护一个不可被人亵渎的信仰,谁都不行。
“若陛下执意下旨,那就没有和颂了。”
那就没有和颂了。
楚君屹不明白她话里意思。
可宋听时不可置信地回望她,那攥紧的手在慢慢松开,话到嘴边,又开不了口问。
这是长信殿。
他试探的眼神望着阿漓,阿漓没看他,定定地盯着和颂。
似乎在等待。
和颂也在等,她等噬心散毒发。
阿漓在等断魂药生效,那是她近些日子暗中古籍医书研究的毒药,只要少量被对方吸入,中毒者精神便会陷入极度痛苦,甚至别的反应,她也未曾用过,药效把握不稳,是以适才她用量极为小心,没打算要她性命,若不是宋听时抓得及时,她难以保证自己不会杀了她。
就在这时,寂静的长信殿,在和颂的一声阵咳嗽中打破宁静,鲜血霎时从口中溢出。
她踉跄倒地,宋听时眼疾手快掠过阿漓,抵住她的后背,将人扶回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