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王府
陆鸣珅负手而立,曲阳王从屋外进来,坐在书房案前,翻着文书问:“近日来军营里情况如何?”
“和颂这几日抱病修养未去城外校场,宋听时也日日待在府上,不曾踏足军营,倒是前些日子宋家军那些将领同和颂一块去了烟雨楼吃席。”陆鸣珅回答道。
“和颂是宋家军出来的,那也没什么,倒是宋听时,迟迟攥着虎符不还,军营也不去,是何用意?”曲阳王紧促眉心,翻阅的动作没了节奏,索性合上了。
“回王爷的话,属下听得一些事,前两日和颂突发疾病,太医院的人去看了,也是没瞧出什么,属下派人去套话,太医那边说是怪异,和颂发病症状与先前郡主是一样的,却不伤性命。”
“一样的症状?”曲阳王沉思着。
屋外楚寻芷瞧了瞧房门:“父亲,我能进来吗?”
曲阳王点了点头,陆鸣珅方才去开门,二人相视一眼,楚寻芷便越过他踏门而入,她先给曲阳王欠身后再说:“父亲,女儿知道您与陆将军在议论正事,女儿是有一事想说。”
陆鸣珅跟着过来,曲阳王意味深长地说:“你说。”
“和颂将军过不了几日应是就要离京了?”楚寻芷问着。
陆鸣珅接话:“是,西境军报传回上京,大朔国多次来扰,和颂是坐镇西境的主帅,自然要赶回去的。”
“父亲,既然和颂要走,”她思量后决定说,“不如父亲向陛下进言,将和颂许给宋听时做平妻,定下婚事。”
曲阳王和陆鸣珅齐齐看过她,都知她心系宋听时,又怎会将和颂推过去给宋听时?
“阿寻,这么做是意欲何为啊?”曲阳王撑身走近问。
“父亲,宋听时如今宠爱阿漓,阿漓也离不开他,若是将和颂许给宋听时,二人必会产生嫌隙,这样一来,宋听时总要护着其中一方,依女儿之见,这个阿漓在上京无依无靠,宋听时不会不顾她,如此一来,和颂便是被放弃的一方,那么和颂与宋听时生出嫌隙,父亲想要陆将军拿回虎符,不就是指日可待了?”楚寻芷得意说。
陆鸣珅不解,“可宋听时与和颂本就青梅竹马,过命交情,又怎会因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女子而坏了与和颂的交情,再者,和颂与宋家军密不可分,宋听时娶了那个乡野丫头,对我们本是有利,可若让他与和颂成婚,那不就是助他们欲盛。”
“陆将军说的不错。”曲阳王也附和着。
“可是父亲不要忘了,宋听时多次维护阿漓,可见阿漓在他心中的地位,进言让陛下赐婚也只是障眼法,并非我们要的结果。”楚寻芷说,“和颂或许会同意,可宋听时不会答应,就算宋听时退而求其次,那么阿漓也不可能应下,届时因着这事闹大,虎符宋听时不可能再握,岂不是两全法子?”
虎符能不能交回给陆鸣珅,楚寻芷压根不在乎,她的目的就是要和颂与阿漓两败俱伤。
她就是想要看看宋听时会如何抉择,阿漓在他心底的份量又到了哪般。
曲阳王隐隐一笑,这女儿的话倒让他这些时日的阴云散走一半,“看似于皇帝有利,实则……”
他收了话柄,转身对陆鸣珅说:“陆将军且回军中等着,不日宋听时自当会将虎符双手奉上。”
“是,王爷。”陆鸣珅恭敬退了下去。
翌日早朝后,曲阳王又单独参见了楚君屹,与楚君屹提及此时,他倒是不解,曲阳王此举是何意,要将和颂许给宋听时当平妻,这二人都还未说什么,他自然不能断自做主。
可他转念一想,和颂与宋听时成婚并非坏事,反之利大于弊。只是而今宋听时心意阿漓,未必会答应此事。
正当他伤神之时,殿外御风领着和颂入内。
“臣参见陛下。”和颂单膝跪地。
“和颂来了,快快请起。”楚君屹示意御风扶人,“知你前几日抱病修养,阿时已经告过假了,你若不适,大可再歇两天。”
“有劳陛下心系,臣身体已无大碍,今日前来是有事要与陛下相商的。适才朝议人多不便说,这才来晋见陛下。”和颂表明来意。
“和颂但说无妨。”楚君屹屏退左右,抬臂让御风赐坐。
和颂坐下后方说:“臣回京已近月余,此次回来亦是述职的,如今公务在身,西境战事要起,离不开人,臣请旨五日后启程西行。”
楚君屹本还想着曲阳王的提议,见和颂要回西境,又只能说:“也好,西境从淳正二年开始,便由你坐镇,如今已快五年了,你此次西行定要多加小心。”
“嗯,”和颂沉息一声,“这是臣说的第一件事,第二件,臣此次西行也有所求。”
她默了一会儿没继续说,是在等楚君屹的反应。
楚君屹倒没多想,爽快说:“你尽管说便是,但凡能应允的朕都竭尽全力。”
她这才放心,直截了当说:“是关宋家军一事,如今宋家军旁落他人,阿时想要从陆家手里拿回兵权,就是跟曲阳王作对,曲阳王势力根深蒂固,陛下若倚靠阿时一人之力,怕是艰难颇多。再者,臣见阿时娶亲之后,似乎也收了心,不像从前那般意气。”
楚君屹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