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的印迹。原来这人正是子岱,她让郭副将在右边搭攻城塔,吸引城墙上众人注意力,自己却带着几个人从左边的石崖上用钩绳偷偷潜入。
子岱笑道:”擒贼先擒王。曹副将,承让啦!“
她正要去取那大旗,忽然有个灰影象一只大鸟一样扑过来,挡到了旗帜前方,定睛一看,这人正是乐平。他笑道:“攻城方多一个人,守城方也得多一个人,才算公平!”
子岱哈哈笑道:“好玩好玩,你道我便怕了么!” 舒展长剑,一招漠北初雪对着乐平斜刺了过去。
乐平不使兵器,只是长袖挥舞,袖中的力量竟如同雷霆万钧滚滚而来。子岱大惊,当初在二皇子府中被乐平搭救,自己双眼被蒙住,并未见过他施展功夫。想来乐平和乐安是乐府中平辈的家将,功夫应该差不多,他怎会和梁荣,夜枫一般有这种灵力?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能尽数使出轻身功夫,在城墙上游走,牵制住乐平。
他二人打起来殊为好看,城墙上攻守双方都看得呆住了。那郭副将极是机灵,赶快催促手下趁人不注意继续攻城,眼见一队人又上了城墙,向旗杆冲去,守军这才明白过来,刀箭齐上,一下砍倒了几人。
子岱突然转身,手中长剑向乐平急速掷去。乐平躲闪的片刻,她已经欺到一名旗杆下一名守城将士的身边,抢过他手中的刀,去砍那旗杆。只听噗的一声,旗杆倒地,子岱背心的盔甲上也被射了三箭,好在箭头已被折去,如若是真的打仗,她已经性命堪忧。
这场是攻城方获胜。郭副将总算赢了一场,笑逐颜开,过来向子岱行了个礼,请她继续留在自己队中。他见到乐平对子岱恭恭敬敬,只当她是乐府的哪位女眷,看到她要下场来帮本队还颇不情愿,嫌她碍手碍脚,没想到子岱竟如此厉害。
子岱得意不已,欣然答应。乐平却心忧道:“她这种不怕死的打法,又长了一副热心肠,怪不得当初为了一个不相识的恒儿便受了重伤,我把她留在军营中,只怕迟早是要害了她。唉,只可惜我这些部将,只怕竟无一人有她勇猛能干。“
这晚恰逢新月,月光黯淡又有乌云,子岱正要和士兵演练夜战。有人来找她,说乐将军请她过去一叙。
子岱到得营帐,只见桌子上摆了两杯水酒,五六碟小菜。乐平喊她入座,问道:“子岱,你今天见我身负灵力,很吃惊是么?“
子岱不好意思道:”我听人说当今世上还有神族灵力的不过二三十人,而且都是几个世家大族之后。以前我见过梁荣和乐安交手。梁荣灵力高强,乐安武功虽高,却似乎并无灵力,乐恒也没有,所以我猜,乐家应该并无有灵力之人。“
乐平摇头道:”当今世上,有灵力之人确实稀少。但是神族血脉在世间流传了几千年,灵力并非世家大族独有。我父亲原是乐家的家将,我七岁那年,他在南疆战死。乐大人便收了我为义子,视同己出。他见我有灵力,对我的栽培,比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更甚。乐家的血脉至亲中,唯一有灵力之人,就是乐大人的妹子,也就是梁荣的母亲。”
子岱惊骇道,“难道梁荣竟是乐恒的...,他怎会...”
乐平淡淡的道:“这中间有许多难言之隐。人与人的缘分,和灵力一样莫测。梁荣的母亲是乐大人庶母所生,二人本来也不亲厚,更因她的婚嫁之事生了许多嫌隙。那时候我还小,但也听说梁小姐出嫁的时候,梁府昭告天下,断绝了与她的关系。”
“我二十四岁那年,恒儿出生,他是我义父义母的幺子,又十分可爱,乐府上上下下都极宠爱他。他就只怕教他学文练武的师傅乐安一人。我每次回到家中时,都要把他从乐安那里带出去,让他坐在我肩头上逛街,一逛就是一天,乐安老大不情愿,每次回来都见他黑着个脸,但又拿我们没法子。“
他想到往事,嘴角浮起笑意。子岱却黯然,那日乐安惨死,乐恒扑在他身上痛哭的样子是她亲眼目睹。
乐平转向子岱道,”龙姑娘,你在危急之时拔刀相助,救下了恒儿,他对你深信不疑,不知道我可否再劳烦你一件事?你知道我们不久便要进攻瑶渚城,事情成败很难预料。能否请你帮我把恒儿带到巨翎?就说要带他学着制造兵器。我在那边有极可靠的人接应。事成,你便把他带回,如果事败,还请你把他带回琅山,隐姓埋名,好好过这一世,让他千万不可再起报仇之心。乐家和苍梧的恩怨,就到我乐平这里为止罢。”
子岱有些失望,“乐将军找我来,就为的这个?我当你要请我加入乐家军,帮你打仗。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本事。“
乐平苦笑道:”子岱,你若不是恒儿的救命恩人,投到我麾下,那我不知道该多高兴。你虽没有行军打仗的经验,但才智胆识非常人可比,武功又高,只需跟着我稍加点拨,便...可是,你一个女孩儿家非亲非故,已经为乐家死里逃生一次,我不能保护你也就罢了,就算我再厚颜无耻,也不能让你来为我流血卖命。“
子岱听他表扬自己,心花怒放。又觉得从乐平的角度看,他的确不太可能让自己出战。她本不是非常固执之人,便璨然一笑道:“我答应你啦,我带乐恒那小家伙去巨翎,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