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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思归还(1 / 2)


只见那着褐色衣服戴着面具的一队人中走出一个老者和一个年轻人。两人走到台前,老者向四方深鞠一躬,声音洪亮而悲怆,“在下崔长棣,今日能请到诸位来此,实为万幸。小老儿今年六十有二,十年前,大族人屠戮南城。我全家除了在下和犬子,皆惨死于那场浩劫。崔某这十年来夜夜心头泣血,难以安眠。唯盼天开眼,赐我复仇之日。各位也知道,像小老儿这样忍辱负重活着的,这瑶渚城中,不计其数!其实,这又何止瑶渚?苍梧之大,我凡民处处受欺压,已有千年之久。“

他顿了顿,目光从左向右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果然群豪面上都有愤愤之色,便接着说道:“小老儿收到确切的情报,不日将有成事之机,这才请诸位来共议大计。在下已经计划周密,在瑶渚城南内布了几百人马。但沈衡于城中驻有五千精兵,梁荣在城外玉龙山上驻有三万人,此事并非崔氏区区这几百人之力能成。一旦举事,需有大军从城外攻入,与我里应外合,方能成功。”

那淡青衣服的一队人中有一个胖胖的秃头和尚,戴着一挂骷髅念珠,一双咪咪的笑眼,眼珠却是乱转。他摇着蒲扇笑道:“崔先生,你我做这个里应外合的生意,也做了十数年。你做买卖算帐算的清清楚楚,最对我明心和尚的胃口。但这桩买卖,你既请了我们沙陀,又请了师勒和乐将军,事成之后,不知你打算如何结账呢?“

崔长棣身边的年轻人躬身道,”大师明鉴,沙陀师勒,都在瑶渚之侧,乐平将军率乐家军旧部驻扎在苍梧和师勒边境,也和瑶渚离得不远。大家如今同仇敌忾,都不是外人。这次家父请大家施以援手,定不会空手而还。不过,这桩买卖最后的收成哪,自然还是要看大家入股的数量。“

子岱听出这年轻人的声音正是先前和碧芝说话的崔毅。

远方最右侧的一群人应该是师勒部,有一个妇人声音传来,”钱财都好商议,只是这瑶渚城地势险要,扼三国门户。城破之后,却要归谁?“

明心笑道,”和尚我也不知道瑶渚城要归谁,但肯定不能归师勒。“

他此言一出,师勒那边的阵营便一阵骚动,不少人向着师陀这边怒目而视。

崔长棣急忙道,“瑶渚城为交通要塞,自可以从长计议。在下生于斯长于斯,一向与各方交好。若此事得成,大家信得过崔某,可让我与乐将军暂时共同执掌城务,联合治理。再由师勒和沙陀各派兵马监管,保证此城永维中立,共享太平,大家看如何?“

众人知道崔长棣和乐平都是一心想报仇,并无染指天下之意。在师勒和沙陀势均力敌互不相让的情况下,暂时让瑶渚变成中立之城,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师勒国那妇人笑道,“你可曾问过乐将军意见,他也未必愿意留在这瑶渚城中罢?” 她站在阴影中,看不清脸庞,只是声音软糯娇柔,笑声如银铃一般。

众人视线又齐齐移向乐平。

乐平笑道,“众位皆知在下主公蒙受不白之冤,乐某已故土难返。在大仇得报之前,若是崔先生肯收留,乐某愿竭尽所能,保这一方百姓平安。”

他嘴里说的好听,心里却暗骂崔长棣这只老狐狸狡猾。他自己只有几百人,却以小搏大,让三方为他出兵打仗,最后轻轻松松做这瑶渚城主。但要扳倒沈衡这个大族之首绝非易事,似乎还非依崔长棣所言不可。

崔长棣见乐平答应的爽快,知道“谋划”这一步已接近成功,激动得声音都发颤,抽出长剑劈开面前的桌子,:“崔某在此,各位英雄在前,崔家列祖列宗之灵在上,此番若不铲平沈衡,为天下惨遭大族屠戮的凡民报仇,我便有如此桌,身分两段!“

乐平看了一眼师勒和沙陀的众人,问崔长棣道:“崔先生,我麾下只有一千余人,要成此事,师勒和沙陀需得贡献主力,你请来的朋友在他们本国,可能调遣得兵马么?“

明心和尚呵呵笑道:“乐将军真是精明能干。怪不得人都说乐家军以一当十,战无不胜。和尚在沙陀只是虚但一个国师之名,不过调遣个一两万兵马,是不成问题的。“

他咳了一声,又不怀好意的对着师勒那妇人声音传来的方向说,“我听说师勒国王染疾在身,王子尚年幼,能不能出兵,也不知有谁能说了算。若是不成,和尚索性也帮师勒这一份子给出了。这瑶渚城,就归了沙陀罢。”

一个年轻人从师勒部众中走出,走到中间崔长棣这边,向崔长棣,明心和尚和乐平各自一揖,道,”在下樊某,暂摄师勒大军统领之职,崔先生所谋之事,造福瑶渚百姓,对师勒也不无裨益,樊某现在就可允下。只是细节方面,日后还要再和各位磋商。“

他看上去不到二十,却气度不凡,说起话来和和气气,滴水不漏,声音中自带一种威严。乐平心道,“师勒国让这么个年轻人带兵,要么是师勒无人,要么此人真有极大的本事。”

明心不依不饶,“暂摄统领之职,摄到几时?”

那樊统领只是风轻云淡的道,“在下最近在沙陀边境打了几场胜仗,俘了沙陀的两名主将和三万余人。但沙陀兵多将广,这点人想来不算什么。大概总需得俘个三十万人,陛下才会让我解甲归田。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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