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着目的,你怎样想都可以。”
楚闵执放下酒杯,目光渐渐深沉,“谢影在你眼里是怎样的?”
吴虞蓦然一怔,冷冷回应他,“你是她的养父,却始终不了解她,又何必偏执地怀念她。”
楚闵执了然于吴虞的厌恶,“江瑶曾在她最黑暗的那段时光里向她发出过亲善的笑声,就像你真挚勇敢地向她伸出过相助的手一样。你了解的谢影和我们了解的谢影都不是完全的谢影。她吝啬的把那种从丑恶中淬炼出来的善意展示给了你们两个。对于其他人,她无情且残忍,她不在意我们可怜的荣华,更不会沦落成我们伪善的工具。她那种决绝的离开,就是对我最大的蔑视,不,是对我们最大的蔑视。”
楚闵执笑着高举起酒杯,在虚空中向那道过去的蔑视敬酒。
吴虞好像明白,楚闵执的遗愿不是怀念,而是透过怀念谢影在寻找过去的自我,那个原本还没有腐坏的自我。
“吴虞,我还要为你的善良干一杯?”楚闵执俯身径自碰杯吴虞放在桌上的酒杯,“我欠你一个朋友的人情,我会还在你想要的地方。”
“你最好说到做到。”吴虞拿起酒杯,陪他干杯。
楚闵执重新躺回沙发上,望着吴虞离开的背影,陷入漫长的沉思。
吴虞站在兰花的左侧等待二楼电梯上楼,她隔壁却恰好从上下来更早的开门,她跨步走进右侧的电梯,在银色的电梯门即将关闭时,隐约看到一道紫衣的身影。
“欢迎您下次再来。”前厅人员弯腰谦卑地送走吴虞。
“刚刚有陌生男人进来吗?”吴虞问她,见对方摇了摇头。
深夜寂寂黯淡,吴虞打不到出租车慢慢走下柏油路,走到接近植物园的红绿灯前看到流散的人潮,骑三轮车的摊贩四处吆喝寻客,小孩幼嫩的手高高举着冰糖苹果炫耀,年轻的情侣牵着手穿着拖鞋悠哉散步。唯独她一个人漫无目地游荡着,直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吴虞看着屏幕是一串陌生的短号,她困惑地接起来,听到相隔两岸的遥远的熟悉的声音。
“吴虞,我正在用律师的手机打电话给你,我只能先暂时通过这样的方式联系你。”林渡荆想说自己已经从孙维连那里得知她在找自己,想要告诉她自己很安全。
“我很想你。”吴虞单刀直入,像是怕错过一秒的时间而错失整个世界。
林渡荆呼吸一窒,她的话就宛如天使的一句祝愿,抵消了所有可憎可怖的诅咒,让他就此臣服,于是丢盔卸甲地回应她,“我也很想你。”
吴虞在林渡荆看不见的角落扬起笑来,但是她的笑容没有持续太久,与她侧身而过的小男孩昂着头惊奇地告诉身边的大人,“妈妈,山上着火了!”
吴虞迟疑地扭过头,看到二十分钟前她还在的Z会馆正在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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