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在三楼等您,你需要什么酒水都可以跟我们提。”
吴虞无心欣赏这所高档私密的装潢,她乘坐电梯抵达三楼,竟然在走廊尽头的窗户看见跑虎的灯光山景。
隔音木门推开,吵闹欢腾的声音立刻刺激耳膜。楚闵执躺靠在黑色的皮革沙发里,右臂虚虚揽着陌生的漂亮女人,而雨菲儿就在他的面前拿麦唱歌,古早的台湾情歌。
“表情这么严肃,先来喝一杯?”楚闵执拿起酒杯替吴虞倒酒,“今天是茉茉的生日,你来了怎么也敬寿星一杯。”
吴虞接过酒,和楚闵执怀里的女人碰杯饮尽红酒,得到一片欢呼赞叹。
茉茉倚在楚闵执怀里撒娇,高兴人多热闹,又不开心其他人占用楚闵执的时间。楚闵执向她解释,“她是我的客人,懂不懂。”
茉茉乖巧的“哦”了一声,自动抽离楚闵执的怀抱,走到别处和人掷骰子热聊。
楚闵执酒量好,喝到深夜也能独自清醒,“你找我什么事?”
吴虞口腔残留红酒的酸意,忍着周遭的吵闹玩笑,对着楚闵执坦白,“你们能不能放过林渡荆。”
楚闵执眼皮掀起,盯着吴虞那张莹白逛街的面容,慢悠悠地转笑,“是你高估了我,还是我低估了自己,我怎么有本事放过他……”
吴虞平静地看着楚闵执把自己投身在这种虚伪的热闹,他明明经历过那么多的女人从来没有过真爱,似乎也从来不在其中找寻归属,他整个人因为常年熬夜混乱的作息导致某种羸弱脆弱的气质,桃花眼常常带笑炸开眼角的细纹,让人摸不准他到底想要什么。
“楚闵杰在香港限制了监禁了他的人身自由,我希望你能帮忙放过他。”
“吴虞,楚闵杰做的事情我插不了手,即使你威胁我也没用。”
“不,我不是来威胁你的,我是来请求你的,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请求你的帮助。”
楚闵执手里握着酒杯,过了半晌笑着躺在黑色皮革的沙发上,仰望黑色几何面的天花板,朋友,对他这种人来说太奢侈了。世界广阔,他却一直活在原地,仍由风来雨去,财富是天生的囚牢,每个女人都能说着爱他却只为住进他那金光闪耀的囚牢。他曾经试图伸手去触摸囚牢的外的人,谢影冷漠地离开他,吴虞对他报以同情,两道清纯少女的目光消解了他对囚牢外的幻想。
“朋友?”楚闵执喝下酒回味这两个字,他忽然对眼前的一切感到疲惫,他挥了挥手,示意驱散这帮吵闹的人群。
服务管家眼快地关闭音响,在一片唉声怨气里弯腰客气地请走这些来陪玩喝酒的客人,唯独雨菲儿艳丽强势地走到林渡荆身侧,以冰冷的目光注视吴虞,“你为了她放弃整个快乐的夜晚?”
“茉茉过生日都没有生气,你就不能看在吴虞也是你朋友的份上……”
“谁说她是我的朋友,我没那么高贵的朋友。”
楚闵执闭眼,不再听雨菲儿醋意叫嚣。
服务管家立刻上前低姿态的请走雨菲儿,“二楼有专门为您准备的茶水,请你边享受边等待。”
雨菲儿喘气加重,咬牙泄愤般扫过淡漠的楚闵执,她永远在他这里得不到这样的特权,却永远也说不出离开他的话,因为一旦说了,他绝对不会给她挽回的机会。
吴虞看着雨菲儿两手攥着金属链条皮包踩着高跟鞋昂首撒气地离开,心里对她有着无可奈何的同情。
整个房间在净风系统的作用下恢复宁静的气味。楚闵执重新睁开眼,换回坦然自若的神情,略带好奇地问向吴虞,“我们什么时候成为朋友的?”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牵了我的手。”
“不对,那时你只是个羞涩的小女孩,把我当做长辈非常客气。”
“你说我有天赋,同情我没有继续深造音乐激发了我的决心。”
“是吗,仅仅如此普通的朋友,你却要我为你做那么困难的事情。”
吴虞垂眸,望着平淡普通的十指,想到曾经有个人牵起自己手赞叹这是一双能弹出好的音乐的手。
“不……我厌恶你。”
楚闵执无声失笑,他并没有反感这句真话。
吴虞把那句藏在心底多年的话宣之于口后,反倒释然,“但你帮我了很多,有恩怨的朋友就注定不是普通朋友。”
楚闵执默认般点点头,“你不肯让我在你的身上找她的影子,但你是我见过受她影响最多的人,你否认不了这个事实。”
吴虞视线错开,她这么多年坚持不再楚闵执的面前提起那个名字,可是两个人的每次相遇都有她的痕迹。
楚闵执摸着自己酸胀的腰侧从沙发里慢慢坐起,“吴虞,你不是好奇我怎么会轻易把Maple送给赵奈吗,因为我遗传了楚旺先的基因病,我这位父亲为了活着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但我没有那么渴望活下去。我活不久了,自然死去才是受苦最少的方式。”
吴虞下意识地握住楚闵执的手腕制止他继续喝酒,“你有遗愿吗?”
楚闵执唇角一勾,在她的明澈的眸光察觉到柔软的情绪,“你想和我做交易?”
吴虞真心没有想到“交易”二字,她不过对他产生了朋友的同情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