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粼粼的,就好像“梅平”包厢之下那被风吹皱的湖面,闪闪发光。
“老师,这黑板为何物?我们不是要上课吗,为何要置一不透光的屏风在这里?”
谢云昭看着坐在下面的五人,个顶个的迷茫,眼角不禁弯了弯,“这黑板单独使用自然没什么作用,需要配合我手里这粉笔一起······”说着,她从自己随身背的货郎小挎包中取出一包油纸,缓缓揭开,只见其中躺着十几支灰白色的短杆。
若非这房间一副古色古香的模样,其中六人也是古人做派,否则俨然一副现代教室的样子!
只是这里的六人只有谢云昭一人熟悉这两件物什,剩下的五人见了此物只觉惊奇,却不解为何上课需要这些东西。
谢云昭见几人还是一脸迷茫,颇有些无奈,“这算学需得演示,若我只在纸笔上描述,难免不够形象,你们几人看着也不甚清楚······”
这时五人仍是一副疑惑,她只能又道:“若我们几人聚集一处,被人看见难免传些闲话,有了这粉笔,我就可在你们半丈远处授课,这样便不会被人说些‘举止亲密’的闲话了。”
五人一听,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老师如此为学生着想,学生定当认真进学,不负老师期望!”
谢云昭见几人斗志昂扬的模样,点了点头,在黑板上写下童试中算学一科的大纲,“半月后的童试,你们要考的是第一关:县试,而不论是第几级考试,几门考试的占比基本一致,得了六成的分数就可合格。因此算学在县试中占比约为二成半,若是你们将这二成半的分数全部拿下,就可为其余科目减轻压力。这样,就算你们在书院中旁听的效果比不得那些正式进学的学生,在算学一门的加持下,也能取胜!”
几人闻言情绪不禁激愤起来,而张蒿之却皱着眉,谢云昭见他沉默不语,便点了他。
“张蒿之,请问你有何疑问呢?”
张蒿之见她点名,一下就紧张了起来,立刻起身站到一旁,向谢云昭躬了一下身,才道:“老师,我并非不相信你,只是半月内将这二成半的分数全部拿到,是不是有些······不现实了些?”
谢云昭看他有些战战兢兢的样子,先让他坐了下来,才道:“若是你们在书院学习自然不行,只是遇见了我,这些算学包学会的。”
她转身,从大纲中挑出几个点,圈了圈,“这些是我看了官府前几日在告示栏张贴的算学大纲,又去了书局翻了几本算学例题,琢磨出来的重点。”
“县试中的算学是科举中最简单的,我将考试试题分为了三档,分别为最简单的基础题,稍难的进阶题还有最难的压轴题。以你们的测试来看,你们对九章算术掌握的并不全面,应当大多是自己拿着书本学习的,因而还不能融会贯通。若以一百分计,在县试的基础题里,最基础的九章算术只占十五分,而若是你们将九章算术学透彻,将其九章的内容融合到一起,就能解出所有的基础题和小部分的进阶题,这些就有六十分了。”
“若是将我圈画的这些学会,算学考试自当能应付。所以今日我就将九章算术基础的地方串讲一遍,回去后你们多加吸收······”
随着谢云昭在黑板上不断写上又擦除,再次又写上的文字,桌上五人不时提笔记录,生怕落下一个字,太阳逐渐西沉,直到须得掌些烛火时,谢云昭终于停了下来。
“今日我将九章算术最基本的原理都讲授于你们,你们回去后多加复习,明日乃习题课,我会出些例题并一一讲解,希望你们明日能有好的结果。”
几人互相行了礼,谢云昭才擦干净了黑板上的文字,再次盖上了大布,将它藏在包厢不起眼的地方后,才安心出了包厢。
谁料就在谢云昭拐进酒令巷时,隔壁家的黄大娘急急忙忙地叫住了她,“小云呐,你哥哥去打架了,你可得劝劝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