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是一个好人,却偏偏是一个负仔至极的母亲,她可以抗住这个世界对她的一切风刀血雨,却是不能容忍一切对她的儿女有可能的伤害。
尤其这种伤害是来自于他们父亲的背叛的是时候,来自于这个世界上除了王夫人自己之外,最应该保护他们的那个男人的时候!
王夫人:“……”
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可现在的她才终于知道,所谓坚强,只是因为你还没有受到那致命的一击,而已。
也只有贾政,才能用这种方式和力道,直接往她的心窝子里捅刀子。
于是她竟是抢在贾母的面前笑了起来,一声又一声的笑听着如同枭鸟夜啼的嘶鸣:“老爷这是觉得我们母子碍事了吗?那还请老爷送我最后一程,以换得我那两个可怜的孩儿的平安!”
贾政:“??!!”
再是端方的脸,这时候也端不起来了,更何况贾政本就是个装正经的人呢?因此在这极端的惊愕之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端着一张看着很是愚蠢的端方脸对着王夫人叱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可怜。
可怜贾政是真的不知道这一出戏是在唱些什么谁叫他不事先和鸳鸯通气?傲气或许不是过错,但当才华不足以匹配傲气的时候,就一定会出问题了。更何况贾政的问题不在于才华,而在于智商。
所以即使贾政是真的不知道王夫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而说出这样堪称癫狂的言语,也没人会愿意相信他的无知或者说没有人会相信他此时的语气和反问是源自于他对这件事的无知他们都主观的且下意识的以为贾政是在用反问的语气告诫王夫人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是的,就是这样,连十分了解贾政的王夫人和贾母本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就算贾政的智商不足以分辨原委,可鸳鸯难道就是个哑巴吗?
其中尤以王夫人的以为最为坚定!
她不会认为鸳鸯什么都没有说,所以在她的认为里,即使是鸳鸯的说法一定会无限制的偏向于贾母,但至少也足够叫贾政了解事态最最基本的起因吧?最起码也足够叫贾政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为了那有无限可能,但眼下说不得就会在金陵折翼的贾珠吧?
贾珠不但是王夫人的儿子,也是贾政的儿子啊!
那贾政为什么就能如此冷漠的见死不救?
王夫人:“……”
她想她知道了。
她太知道了。
或者说她从来没有那一天,像是今天这样的清楚知道过。
知道了自己是多么的无依无靠,知道了自己是的多么的需要坚强:她还有儿女,可她的女儿禁闭于宫中,她的大儿子远在金陵,甚至连她的小儿子,都被婆母拘禁于身边……
最可笑的却是,他们的父亲,在这个时候表现得还不如一个死人。
至少死人还能让人在情感上有所寄托,而贾政这么一个活人,不过就是叫人重复一次又一次的面对失望罢了。
……直至再无希望。
比如现在的王夫人,就对贾政不报什么希望了。
所以她也就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如果她再不坚强,她的儿女们还能指望谁?
只王夫人做惯了背后使阴刀子放暗箭的活计……亦或者背靠贾母好乘凉,此时乍然间要做一棵为儿女顶风遮雨还是明面上站出来顶风遮雨的树了,她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做才是正确的做法了。
所以她就又忽然沉静了下来,那带着一种茫茫然迟钝的模样在乍看上去还真像是一个端庄娴静的贵妇人了:“老爷既然不想听懂妾身在说什么,那就不懂吧……但妾身却是依旧想问老爷一句,难道您就真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
贾政:“???”
如果说他之前只是惊愕的懵逼的话,那现在懵逼到神经错乱了:“你这妇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毕竟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人是来传贾母的话儿的,所以身为贾母儿子的自己,也是没有理由就这样放着妈不管和人侃大山的。
别说鸳鸯只是提醒了一声了,就算脾气再暴一点,他也不能在现在说个不字的。
……顶多回头找补。
只是脸色依旧有些不怎么好看就是了。
却是架不住围观的众人脑瓜子清楚:原本瞧着贾政这模样,诸位客卿是应当有话要说的尤其是有大把的眼药可以上!
可一来鸳鸯是贾母身边的丫头,和他们着实是八竿子……十八竿子都打不着,二来贾母可是贾政的老娘,此时还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找贾政呢,自己就这样将贾政拦下了,却是不怕贾母事后找自己的麻烦吧?
因此便再是忙着刷贾政的好感,众人却也知道不急在眼下这个个道理,就又你一言我一语将贾政的面色说得回转过来了,便急急的送贾政往内院去了。
……
又有,这贾政本就是个自诩端方的人,轻易不和家中的丫头婆子搭话,再加上此次颇觉得被鸳鸯折了面子,便是不好与这等小人和女子的综合体计较,但也是不乐意再和对方说话了,故便是鸳鸯在路上几次试图找切入点和贾政谈论一下今日的事儿好叫贾政心中有几分底,贾政也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