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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了,程铮是说不出这种把自己直接换了个物种的比喻方式的,但这无损于他的愤怒。
因为他也是那个一个多疑的人。
甚至于他的多疑还是建立在他和邱尚书已有约定的基础上。
更甚至于他那时候的多疑面对的……还是庄简亲王不是那么充分的准备的时候。
可对方依旧成功了。
成功在自己所谓的明阳、实际的多疑其实只是一种漫无目的的多看多少想、多疑多思之上。
多思多想其实并不是一种坏习惯,因为人的思维总是会受到种种限制,比如立场,比如眼界,而能多看看多想想,说不得就能跨出这些限制。
也就是所谓的明眼了。
却是挡不住有人就要针对此来做下陷阱:先是人为的给出一个方面来,叫人知道了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方面啊?然后再围绕这个方面给出林林总总尤其是看着简直是有理有据的证据,那人的思维就会不由自主的将这么一个荒唐的方面生生扭成只有几分荒唐的方面。
是真的?
可这事儿本身就透着荒唐。
是假的?
可那些证据是怎么看怎么真……
他们或许不会相信这件事,但更不会的,却是在这看似有证据且给出证据的人也有足够威信的情况下将之一口否定。
就比如程铮。
庄简亲王不需要一开始就确立下什么,甚至于不需要在结果那里确立下什么,因为只要人的心中有那么一点似是而非的怀疑,那他就有本事再继续一点点的往这怀疑上拨。
直到对方的思维彻底紊乱,不敢相信,也不敢不相信……
……
程铮真的是一点都不怀疑这点,因为他自己就是第一个成功的范例。
程铮:“……”
在明白了这点之后,他不得不反思:这世间多的是自以为自己能思考会思考的人,可在这些会思考中,又有多少是只会把人往歧路上带的胡思乱想?
且在这些自以为聪明的人当中又有几个是有脑子能决断的排除开这种会把人往歧路上带的可能,只坚定的走正确的方向的?
几乎没有。
毕竟他自己就是一个倒在邪路上的壮士,因此也就愈发的知道这其中的艰难了
尤其是对旁人而言:这事儿其实并不关乎到他们的切身利益,所以他们也不存在什么必须断尾求生的必要,即使是在多想想的时候不小心想岔了……
其实也没什么。
不是吗?
在经历了打击之后,程铮十分清楚的意识到了这点。
所以也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庄简亲王之间……还是别在这事儿上一争夺高下了。
尤其是在两人有着一个共同的、能把双方都炸飞的秘密的前提下,对抗这种事儿非不得已还是不要为之的好。
所以他也异常干脆的站了出来:“这事儿荒唐!”
……
…………
彼时正是朝会之际,原本肃穆的朝堂更是因为这么一个惊天的大雷先是乱了一回,又被皇帝的怒火炸得鸦雀无声,程铮这么一张口,说一句振聋发聩也不为过。
就叫满朝的目光只霎时间就集中到了他身上,数量众多的咄咄眼神只恨不得能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程铮,对此俱是坦然受之。
然后越发坦然的对着庄简亲王拱手道:“老亲王,不是孤不愿相信您,只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不可能吧?”
就瞧见庄简亲王果然也就将目光移到他身上了,那眼神虽也十分亮,但却是瞧不出多少情绪的。
又或者说是有太多的情绪在其中就没有特别显眼的那个了。
对此程铮真真是一点惊讶都没有的。
因为他知道庄简亲王不会因此生气:他正等着有人站出来说这么一句公道话儿呢,又如何会生气了?
只也没想过站出来捧场的人会是程铮罢了。
故而,便是老成如庄简亲王,也克制不住的让自己的目光在程铮的身上审视了一回,却见程铮着实是一脸的坦荡。
他便也就只能站出来,对着程铮大礼拜道:“却不知殿下这话儿是因不信这事儿呢还是因不信老臣?”
程铮并没有侧身避开这一礼,而是无比嚣张的就正对着受了:“老亲王严重了,不过就是因为这事儿着实太过奇怪,因此便是从您的嘴里说出来,也叫人不敢相信罢了。”
然后不等旁人因为程铮这肯定了庄简亲王为人的话而松一口气,他就又十分出人意料的将矛头一转,只对着程镮程钰二人挥将过去:“想来两位皇弟也应当是不信的?”
……
因为朝会列队的缘故,程镮和程钰此时就站在程铮身后呢,距离极近,也很是能清楚的看到程铮在提问之时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也是一种不怀好意的神情。
再一想他不怀好意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拖自己下水……
当下程镮就难以置身事外了:“皇兄自非我等所及。”
……听听这话说得。
文不对题就不算了,只说这份不及到底是个如何不及啊?是自知不及所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