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了?
程铮想了一想,果断认为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毕竟徐氏已经干过先斩后奏这样的事儿了,那到底是斩在鱼头上还是斩在鱼尾上……似乎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吧?
就叫他在惊讶之余更添一重怒火
然后他就知道自己大抵是错怪徐氏了。
因为就在程铮走到小院子中央时并准备便是这里没了人也要冲进屋子里发一通脾气的时候,那屋子里就低眉顺眼的走出了不少的丫头太监,而打头的那个,却是刘保勋。
程铮:“……”
他不由就再滞了一滞。
……
现如今,刘保勋已是在程铮的授意之下几乎全权接手了太子府邸的前院事宜,那些没有接手的,也正在等着将皇帝指派的詹士和其余派别的人请出去之后再行整理。
而后院,原本是徐氏的天下。
之所以会用本来二字,却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徐氏身子越发的重,那权也不由就散了些,且前几日程铮也不知是发什么疯,只暗示刘保勋现在主母不便所以得由他来紧盯着内院……自然,这紧盯的过程中刘保勋要如何将自己的势力往后院伸展又会不会会如何对上徐氏的人……程铮却是不过问的。
只也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不过问才会在今日慢了一拍?
可这全是刘保勋的错!他的鼻子这么灵知道早就摸到这件事儿里来,却为何对着自己一声不吭?
就面无表情的看着刘保勋几乎是一脸讨好的走到自己面前:“奴婢见过殿下。”
程铮欲发作又隐忍,且一挑眉:“你怎么在这里?”
只……
只虽是这样问了,但程铮的心中却是有几分的明白了:若在这里镇场的果真是刘保勋,那自己却是大抵知道这院子为什么还能这样平静了。
估摸着这位真真是到这里来做镇山太岁的。
可若是他已经明白这事儿不寻常到需要来震一震了,他又为什么不知道来找自己?
而就在程铮这么想的时候,刘保勋也果然就抬起头,只瞧着程铮笑得越发谄媚:“这不是听了些消息,就想着过来帮小郡主归置归置?”
程铮:“……”
他登时哑然,只有些摸不清这话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归置,但再一看刘保勋脸上那连谄媚都掩盖不了的自得之后,却是再也忍不住的就用脚去踹他:“你个猴儿!”
真真是个猴精的,瞧瞧这话说得多巧?该知道的知道了,该回避的也回避了,尤其是归置二字,既可以说是在搬动之后去帮归置新的院子,也可以就在这里帮着程曦归置现有的住处毕竟她徐氏赶到这里来之后才过了旬日,刘保勋此时再来问程曦需要添置些什么也不是不可以……吧?
自己手下怎么就有这样的东西?那脑子尽数用在对付自己身上了!
而刘保勋也果真是个乖觉的,见程铮虽说是在踹他,可不但那踢出来的脚软绵绵的全无力道,脸上更是止也止不住的笑意,就越发的卖乖了些,只往程铮的脚下凑过去:“奴婢怠慢了小郡主,殿下赏的这一脚却是应得的呢!”
程铮:“……”
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因此再是掌不住的笑出声来,原本只是意思意思的脚也因为要撑住自己身体的平衡而落实在了刘保勋的肩头。
好干脆。
好坚定。
却不想程铮的这番表态却是叫程铮更觉得惊诧莫名。
因为她在这个时候,终于确定了程铮和徐氏不是一道的。
却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程铮和徐氏会如此的……对立?
搬个家不,就是挪个院子什么的,当真那么要紧?
……老实说,其实程曦自己也是不怎么愿意挪动的,毕竟她才挪到小跨院还不满一个月,又如何愿意就继续往别处挪了?但也没有程铮想象的那么抗拒就是:说到底程曦现在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在搬家这件事儿中唯一需要做的事儿就是先在原先的院子里喝一杯茶,然后再在新的院子里喝一杯茶,这期间自有人帮她将所有的事物打理的妥妥帖帖
所以这可亦可,不可亦可的态度深入程曦内心,简直叫她不能理解程铮和徐氏的坚决了:
又或者说,在这坚决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程曦:“……”
就在这一刻,那些被她强行摁捺下去的东西又浮起来了,且因为这一沉一浮,竟是越发的胀大了几分。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都有些不够用了。
那些重新浮上心头的种种,也像是阴影一样的覆盖上了她得整颗心房
于是她并没有急于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小心翼翼道:“那院子,可有什么不妥?”
程铮且看她一眼,就笑了一声:“你不是不喜欢那院子里的芍药吗?既然有我女儿不喜欢的东西,那自然就是不妥的。”
程曦:“……”
尼玛的这话儿真是太霸道总裁了!
尼玛的这范儿也真是太苏的没边儿了!
若不是程铮的话是在眼下的处境里说出来的,那程曦还能再吹爆一波有没有?
可要命的却是,在眼下的处境里,程铮这话儿约莫等于装逼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