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是越俎代庖了吗?”
又小心道:“至于老家……咳,却是怕殿下左了心思。”
左心思?还能左什么心思?难道程铮还能跑回举家老家用许家的银子招兵买马推翻皇帝不成?
登时说得程铮也笑了,只这笑的背后却是隐隐藏着狰狞:“舅舅们的苦心孤也是明白的,只是孤也辩驳一句,那就是孤虽是不知事,但难道就不许孤历练了吗?这一年来孤可有长进没有?这点子进步正是历练出来的呢!舅舅们要再是将孤保护起来,却不怕孤长成个禁不住风吹雨打的?那时能成什么事儿?”
就说得许慕修更是连连点头应是,瞧着颇有股悔不当初的模样。
程铮看他这样也说不出话了:要说态度好,瞒着自己的时候真真是滴水不漏。可要说态度不好?这补偿给的多真诚啊?因此一时间不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吗?
便也就没有那个心再借题发挥下去了:“舅舅是一片好心,孤也是一片真心,如今说开了便好……也免得日后在我们舅甥间造成隔阂罢!只孤却是冲动了些,还望舅舅别忘心里去!”
于是许慕修看上去更加诚惶诚恐了:“殿下的意思微臣哪里不明白?自当用来警戒自身!微臣……微臣”
程铮只拍拍他的肩膀:“舅舅不必这样,孤哪有什么意思?不过便是作为被欺瞒的那个心中不快罢了,只要舅舅没有再瞒着孤的地方……孤哪里还会有和舅舅计较之处?”
登时说的许慕修眼睛一瞪,瞧着倒有些欲言又止了。
程铮:“……”
不,他真心是想要再微微敲打的同时和许慕修和缓关系啊!许慕修你丫的到底瞒了多少事儿啊?是不是我敲一下你就能吐出一个劲爆消息来啊?
虽是在吐槽,但眼睛已是有些危险的眯起了。
就看得本就站在一边的许莳修也跪下了:“不敢再欺瞒殿下,着实是……是我们……我们“
程铮简直都要被他的吞吞吐吐气的笑了:”小舅舅又有什么让孤大开眼界的事儿了?也别这番作态了,一并说出来,也好让人乐乐!”
许莳修就诺诺的看了一眼程铮,这才视死如归一样的将头叩下去不但他叩头了,竟是连已经起身的许慕修也一并下跪了:“不瞒殿下,其实在知道傅家的事儿之后我们便早就叫人在傅家附近暗暗打听了……可下官兄弟俩确实没什么坏心,只担心殿下涉世未深被人哄骗了去!”
程铮:“……”
好吧他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反正许家兄弟既然将傅家的门儿和如何联络都摸清楚想明白了,这打探的事儿着实不是什么秘密了吧?
就麻木道:“既是这般,那孤便就不计较这次,只日后却是不可了!”
许家兄弟这才连连点头,只借着点头的功夫将那依旧有些不安眼神隐藏了起来。
只程铮却是以为他们这是被自己的发作吓到了,因此一时间也就不再深究为什么许家兄弟瞧着好似依旧不安了。
……
…………
就将话题再转回来吧,毕竟今日可不是针对许家的大会。
这军校的事儿且定下了程铮和许家共同经营,其中程铮做主许家铺路,一上一下总体受制于程铮的格局:反正若是程铮真有明日,那这军校想必也是要从傅家和许家手中收回的,因此眼下和许家也不用条条分算。
且再论那所谓的下级军官吧。
只这事儿没什么能讨论的,毕竟这些人说白了和那些寒门官员一样,都是程铮在给钱帮他们买路子且等着日后收利息便是,只有点子不同的地方在于寒门官员们是真心用实力在程铮这里换得银子去谋职位的,明码实价清清楚楚,这些人却是在谋出路至于还需要带些扶贫的思想……
好在需求不多,只当做收买人心就是。
又因为程铮和军中着实没有什么联系,因此便是扶贫了这些人,日后也要将他们和那些寒门、世家的官员捆绑在一处才能说长远。
想不到许家虽有私心,但却不愿大权独揽?
想想许家是如何至今日的……却不是不能理解?
只理解了却依旧不松口:“孤知道舅舅的苦心,只苦心归苦心,这话儿可着实有些难听。”
就说得许慕修只低头,那额头简直恨不得嵌进地砖里去。
可心中不是不困惑的:困惑程铮究竟是几时有了这般骇人的气势了?
许慕修还记得当时程铮因出宫一事惶急的来找他,那时候虽是摆出了全套皇太子的阵仗,但其实瞧起来却和一只受惊的兔子没两样,圆圆的小眼睛四下观望着,任是谁引起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够使他一跳三尺高。
这才过去过久?将将一年有余吧?
程铮竟然就像是茧中的蝴蝶一般蜕变了?明明此时他身上什么使人敬畏的外物都没有,但他却偏偏就能仅凭自身的气势便压得旁人喘不过气儿来。
对此许慕修是又欣慰又叹息,只觉得千言万语最后都汇成一句:许家有望矣!
如果还需要多加几句,那他大抵会絮叨道果然还是挫折激励人,程铮之前的那太太平平的二十年还不如眼下险境丛生的一年,至少瞧着不那么傻了……
这么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