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而言,安嫔或许还不算什么,但那三妃的分量可就了不得了。
旁的不说,只说他自己个儿的生母德嫔在皇帝跟前只怕连三妃一半的面子也没有,如此又能给他多大的助力?且那三妃现在可是协理六宫之人,当皇后不在之后这协理可不就变成统筹了吗?因此只凭着他和三妃之间的关系,那皇宫现在已是能横着走了吧?想必二皇子生下来就没有这样的风光吧?
那么……他会舍得这样的风光吗?舍得这由三妃带来的、堪比嫡子一样的风光吗?
应当是舍不得的吧?
再说老三。
现在老三的处境怕是他有生以来的最低谷了,但却还不是没有没有更低点的那就是当迫害皇嗣的罪名真正落在皇后头上的时候!
其实在这方面,皇后当真算不得清白,旁的不说,只说程铮后院的那位潘承徽,就是朝野皆知的秘密。
但潘承徽的事儿被皇帝压下去了,只要皇帝不打算改主意,那就没人敢翻篇,也没人敢去动皇后的位置,三皇子的地位也因此稳着正着。
可现在不同了,现在皇后死了,皇后背负着污名死了……
就算皇后已是定下了玩弄后宫的污名,可这污名和污名也是不同的啊!若只是涉及宫女女官之事,三皇子有一半的把握能让皇帝看在皇后没了的情面上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可若是直接涉及到了迫害皇嗣还有能够多次……那三皇子恐怕就只有皇帝会将韦家连根拔起的把握了。
……从此他也就和那个位置永远无缘了。
因此安嫔能死,但安嫔不能在交代完事实的真相前就死!
……
如此看来,程铮的这两句话,真正是说进两位弟弟的心坎儿里去了:不怕他们不被这两句话激得跳起来!
可跳起来……之后呢?
程曦便是再聪慧,此时脑子被巨大的惊喜一冲,不由就有些木木的了,想了又想才对程铮试探道:“爹爹这样做可是为了将二皇子三皇子一同拉下水,如此水浑了也好做事儿?”
程铮就笑着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我的乖乖,你也太小看你的两个叔叔了,好歹都是皇子,哪里便就只能搅浑水呢?孤还盼着他们多出些气力才是。”
程曦:“……”
她再是想不到程铮会这样说,只听得程曦就将小嘴儿一抿,鼻子上也隐隐皱出些皱纹了:“爹爹你这样说便就不对了,那两个……是恨不得你死的!要他们出力气,可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爹爹便是再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能出这样的昏招啊!”
“如何便是昏招了?”程铮只笑的从容又淡定:“虽是有着想要弄死孤的想法,但难道两位皇弟包括父皇眼下就能走到一条路上了吗?一个往前走,一个往左走,一个往右走……又如何能聚在一处了?且这还是没有算上他们在路上撞见,相互打了一架两败俱伤的情况呢。”
程曦就再一抿嘴。
虽然她是非常想指出从同一个原点出发的话,向前向左和向右的人是不会遇上的,除非这里的地球也是圆的……
不过这并不算什么大问题,因为她随即就明白程铮的意思是就算想要弄死他,那三人也会因为各自心中的小九九而无法联手,不但不会联手,甚至会在对方触及到自己的利益时果断出手维护自己打击敌人!。
……便也能给程铮制造一点子机会了。
这样想来,程铮嘴角的笑容也就能解释了。
但即使这样,程曦却也提醒道:“可爹爹您也要注意些,这样的情况无异于三面对敌,您可……”
可有必胜的把握?
程铮就看了她,眉眼中依稀有着几分温柔,只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傻孩子,难道我们眼下就安全了吗?与其完全的听天由命,还不如努力搏上一搏,便是……”
“没有那个便是。”程曦就抬手捂住了程铮的嘴,只坚定道:“爹爹尽管放手做了便是!我在这里,娘亲也在这里,还有外公,两位舅公和林大人,如何会有那个便是了?爹爹且别用这些话儿来泄自己的斗志才是呢!”
这下不等程铮说话,那徐氏就先跳将起来:“这怎么可以?若是抓到了,那可是杀头的罪过!这宫禁中的消息哪里就能随便外传?不妥!极是不妥!”
程曦被她尖利的声音唬了一跳,连忙急急的安慰道:“哪里便就这样严重?之前的那些事儿京城里不也是风风雨雨的闹开了吗?哪里就死了谁了?这样的事儿是法不责众的,难道皇帝还能将朝堂上的人砍了一大半儿去?”
徐氏只瞪得她不能说话了,这才厉色道:“这样的事儿向来是看上位者想不想抓的,因此你也别侥幸,我们现在在皇帝心中是个怎样的位置?两家大人在皇帝的心中又是怎样的位置?届时用不着拉别人陪葬,只一句惩治祸首便能将我们全埋进去还不带累赘!”
程曦:“……”
不是她不想反驳,而是徐氏这话果真好有道理哦,她之前怎么就想不到?
就在母女两相互瞪视却是谁也瞪不出个完美的注意来的时候,那程铮却是蹙眉看着窗外的流云,半饷嘴里才吐出一句流云一般缥缈的话语:“如果……这话儿不是传的满朝皆知……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