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又被程铮一眼给瞪住了。
而程铮在看木了邱尚书之后,也不再迟疑,只对着刘侍郎吼问道:“你在给银子的时候可曾想过这夏秉忠是六宫都太监?”
就说得刘侍郎一愣:“这……?”
可不等他这出个所以然来,程铮便又是追问道:“你说你要这夏秉忠在贵人面前给你美言几句?只不知这贵人是谁?须知那夏秉忠可是皇后的主管太监!”
便就将那刘侍郎吼愣了。
看到人不说话了,程铮暗自松了一口气,却是又回了头,只对上邱尚书不解的目光:“邱尚书也是这朝中的老人了,可曾记得遗训?”
邱尚书:“……”
不是他不敬,只生前的话还是挺多的,程铮这指的是哪一句?
而程铮却是在他带着些木讷带着些恍惚的眼神中笑了,就轻声道:“后宫”
只两个字,便就震得邱尚书神色大变:后宫……?
后宫不得干政啊!
这夏秉忠可是皇后身边的太监,他要美言,又能对谁美言去?
邱尚书要做的是将皇后从眼前这溏子烂泥潭里拉起来,而不是另外寻个悬崖把人推下去!
这般想着,那邱尚书瞬间便就回神了,这一回神登时冷汗淋漓,只将身上的内衫给透尽了,脚也哆嗦了几下,一时间竟是无比感谢程铮在关键时候吼住了他:不然等到惊堂木拍下去,他便就再也洗不清了!
越想越是后怕,也越想越是气恼,只恨不得将那设局的人撕了嚼了!
就瞪着两只眼睛去看那刘侍郎:“放肆!在这公堂之上,你竟也想用那不尽不实的话语来蒙蔽本官!你竟是”
“……咳。”就在这时,那程铮却是再一次的将邱尚书的话给打断了:“尚书大人莫急,这问话嘛,可不得慢慢的来?岂有威胁恐吓朝廷命官之理?”
邱尚书:“……”
他顿时恨不得将程铮这个猪队友一脚踹出去!
可是已经晚了,就在这短短的几句话之后,他已经看到那刘侍郎原本坎坷不安的目光重新又变得坚定起来,双手握成了拳头,人站得笔挺而执拗。
邱尚书也很是审过一些案子了,自然也就明白这意味着程铮方才话语带来的打击……已经是无效了。
这使得邱尚书几乎就想要的抱着程铮捶胸顿足好好的哭上一哭若是能打上一打,便就更好了。
……可也只是想想罢了。
便在他无可奈何之际,他惊讶的听到程铮竟是又说话了:“刘侍郎也是多年的老人了,这规矩想来不会不懂,且便是您心存邪念,在这官场上瞧了这许久,想来也必定知道皇后不是一个不知分寸的人……孤说的可是?”。
便就看到那刘侍郎的嘴张了一张,仿佛要说话,但最终却是又无可奈何的闭上了。
而程铮却是又在那扶手上敲了一敲,只道:“且话又说回来了,这夏秉忠到刘大人家中的事儿,既是满京城都知道的,想必……刘大人家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知道内情的吧?”
登时说得刘侍郎面色一变,已是显出几许绝望来。
程铮却是不管他,只偏了偏头,就好似思考的模样:“虽是只知道个一两分,但这人知道一两分,那人知道一两分,如此凑个三五人,保不齐便就能够凑齐个分了……且这法子还有一个好处呢,那便是刘大人是朝廷命官,刘大人家的下人总不会是罢?那便再是那些人身上用些手段……也是可以的。”
说着就回了头去看邱尚书:“不知大人的意思是?”
登时就将邱尚书一张脸气得涨红,他本是想要与这刘侍郎留三两分的颜面的,却不想这刘侍郎揭起自家的老底来也丝毫不见迟疑,便就不免将那情面放了一放,只厉吼一声道:“大胆!这公堂之上哪里便有你胡言乱语的地方?你这般却是在挑衅本官吗?”
那刘侍郎只是一笑:“下官哪里敢?不过便是从实道来这事儿若要交代清楚,却还得这般开口才是……且下官这还没有说到重点呢,这……”
那邱尚书只急急道:“你却住口!难道你还要借此机会无故攀咬不成?”
“尚书大人还请稍安勿躁。”程铮却是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刘侍郎,你说这太监上官员门口讨要银子却是常有的事儿,只孤也有一点不明,那便是这讨要银子总得有个理由罢?孤却不信刘侍郎家中当真如此豪富,这上万的银子也能随意的撒出去,若果真如此,孤少不得查你一查了。”
其实此时程铮又如何不是在查刘侍郎?所以在场的人都知道,程铮口中的查更多的是进一步的威胁。
于是那刘侍郎也不免苦了一张脸:“殿下这是哪里的话儿?这两万银子可是抵得上下官半辈子的嚼用,又如何不心疼?自打那夏公公走后,下官至今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呢。”
只说得程铮似笑非笑:“想必这夏秉忠死后你更是辗转难眠吧?”
刘侍郎看上去仿佛愣了一愣,只不等程铮从他的面上看出什么,他便就大方道:“正是这般,这夏公公的死不止使得下官难以入眠,更是生出了几分后悔之心,只唯恐这两万余的银子打了水漂。”
就说得那邱尚书惊恐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