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可呼吸声却是在吞吐间变得有些粗重了,便好似哽咽一般。
而程铮的目光中虽是有些同情之色,只到底摁捺住了,就道:“这般的东西,难怪你傅家掩埋得那样深,只如今既是被孤知道了,那少不得”
可不等他的话说完,程曦便就踹了他一脚,只将他余下的话语尽数踹回去了,这才看着傅怀灏笑盈盈道:“小哥哥何须这般担忧?须知这样的东西不但收藏的人要入罪,便是看的人只怕也逃不了因此小哥哥,为了我们,更为了你自己,这些东西你还得贡献了出来才可以呢。”
她的话语和笑容俱是说不出的狡黠,却是听得那傅怀灏只木楞愣的看着她不说话。
也说不出话了。
而程铮已是回神,就拍手笑道:“可不是吗?要一个秘密被知道的人一齐保守下去,莫过于让它成为大家共同的秘密……只不知傅小公子可愿意贡献出这个秘密?”
父女两一唱一和,一句话赶着一句话,却让那傅怀灏如同一只被狼追赶的羊羔一样瑟瑟发抖。
只他到底镇定下来,就小心的扯出一抹笑来:“事到如今,还有小子说不的机会吗?还盼着殿下和郡主记得今日的话,毕竟……若是哪天傅家倾灭了,却不要怪小子拖你们下水才是。”
顿时听得程铮就要拍桌而起,只是却被程曦伸手摁住了,她就温和一笑,道:“小哥哥这话便就没得生疏了,毕竟我们已经是同舟共济的情分了,又何必用这般的话来伤人心呢?只是我觉得傅家现在既然已是这般,想必族学也需要整顿一番了罢?”
程铮被这般安抚了一番,虽心中依旧不快,道到底还是看在这傅怀灏年纪小的份上克制住了,只道:“既是这般,你要去那西南边陲之事一时却是不成了,只怕你还得回安徽打点一番才是呢。”
傅怀灏刚刚的话语不过便是一时的冲动作祟,此时清醒过来了便也有了三分的后怕,就恭敬的行礼道:“殿下发话岂有不从之理?小子这便回去收拾了,择日便起身归家。”
程铮听了这话,才好歹觉得快意了些,就坐在那里只看程曦拉着傅怀灏又问了傅家的往事,并着江南一带的风貌之类的闲话。
一时天色渐暗,程铮本不欲留饭,还是程曦觉得这次傅怀灏出血出得委实有些可怜,便让人在客院里给他摆了一桌,只她身边的人却不便出面,程铮又让刘保勋去招待了。
用过饭只将那傅怀灏送出去,刘保勋便就进来回话,又道:“那傅家小子虽是瞧着有些郁郁,但也到底没有对殿下说些什么不敬之语,走时还许诺了会尽快回家将殿下需要的东西整理出来。”
程铮只哼一声:“你瞧着倒是挺喜欢他的,竟是为他说了这许多的好话?”
刘保勋就讪讪一笑:“却是那小子和奴婢投缘,且奴婢瞧着他那年纪,只觉得招人疼爱,便就难免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程铮听了只一笑:“别说你,便是孤也难免有些这样的感觉,只好在”
可那个在字只是将将吐出了一点子音调,他忽的便面色大变,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瞪大了,就瞧着前方不说话了。
他的神色使得那刘保勋不由惴惴,连忙跪下。
只不等刘保勋求饶,这里程曦和徐氏也注意到了程铮的异常,两人惊讶的对视一眼,程曦就扑过来道:“爹爹?你怎么了?”
程铮就将手放在她的头顶,只手劲儿却是前所未有的大,而就在程曦想要再一次开口询问的时候,他已是咬牙切齿的憋出一句话:“我们竟是被那小子骗了!”
这话的效果……
大约称得上的石破天惊了罢?
傅怀灏顿时就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只看着程铮道:“殿下的意思是?”
程铮且笑了起来,那笑看着几分和蔼几分揶揄,就眯着眼睛睨了傅怀灏一眼:“你这般却是什么意思?这主意是你出的,难道现下你竟是不认了吗?”
他的笑使得那傅怀灏只愣愣的不能言语,一双黝黑的眼珠在眼眶中剧烈的震颤着,仿佛内心正有一场山崩海啸在发生。
又过得一会儿,那眼眸之上竟是染上了几分潮汐般的水润了。
而程铮依旧只是含笑看着他。
在这样的目光下傅怀灏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低头咬了咬牙,只将那些朦胧的泪意再咬回去,就看着程铮轻声道:“殿下这般说却是打算好了吗?可不要让小子一场空欢喜才好。”
程铮就挑起眉看他一眼,复又摸了摸下巴,仿佛果真考虑了一下的模样:“是这般呢,你这一说孤也觉得似乎有不妥了,光是一个学堂怎么行?不知你穆家还有什么好处没有?”
他这突然的变卦就问得傅怀灏一愣神儿,嘴巴张了几张,看向程铮的神色带着一点子委屈了。
可程铮是什么样的人?傅怀灏的目光便是再委屈一些他也是忍受得住的,就泰然自若的看了回去。
就看得那傅怀灏迟疑了又迟疑,这才迟疑着道:“殿下若真的瞧得起小子的家学……那我家里却还有些兵书。”
傅家有兵书这事儿并不奇怪,想当年那傅瑾可是和缠斗了将近八年的人物,要说他一点兵法不懂,只怕连也不信,可让程铮觉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