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吐不出一个字音来。
这样的神色和作态使得皇后不由更加的厌恶了几分。
韦皇后也是宫里混出身来的,又如何不知道恪昔这处罚岂止是包庇,简直都是有意回护了?可瞧着这贾元春的神色,竟还是个不知感恩的货色?
因此便就将一双细长的柳眉竖了起来,嘴角一抽,只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恪昔是我身边多年的老人了,难道她还罚不得你?你竟是”
只是话未说完,那恪昔便就急急的又将手在韦皇后的手上用力的一捏,只将韦皇后剩余的话尽数捏了回去。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的阻止了,因此便是韦皇后也不由的向着恪昔看去。
只这恪昔却并未解释,她就在韦后不解的眼神中看着那贾元春道:“你初初入宫,我便不和你计较了,只这宫中可是有规矩的,比不得你们外面的小门小户那般可以胡来!……这样罢,你便将宫规抄上百八十遍,抄完了交给主管的姑姑罢。”
这话一出,不止程曦,本能端着的三位皇子妃也忍不住的豁然色变,其中尤以侯氏为最她竟是止不住的就从嘴里发出了一句哼的冷笑,虽是随即便被她自己用丝绢捂回去了,但此时大殿中落针可闻,那声冷哼又有谁听不到?
就都扭头去看她。
这一瞧使得侯氏的面上不由得便就微微有些泛红,只是她嫁入皇家也小有一年了,便不是那个面皮薄的新妇了,只转转眼珠就笑道:“母后也别怪妾身失礼了,瞧着这姑娘,妾不由想起自己初初入宫的时候,便再是小心也难免有那错漏的地方,若不是母后仁慈,只怕我这双手都要抄断了。”
说得韦皇后也笑着摇头,便就嗔她:“你这孩子,没得和这等人比什么?平白坠了自己的身份。”
说完便又去看贾元春,虽眼中依旧不减厌恶,只到底在恪昔的几番数次明示暗示之下忍住了,就不耐道:“便下去吧,别在这里污了本宫的眼。”
贾元春早已在侯氏和皇后的对话中懵了她到底也是国公府的嫡女,且从小也是被人捧着哄着长大的,因此哪里听过这样的话儿见过这样的眼神?听皇后的意思,她竟是这地上人人可以践踏的污泥!
……不,人家还怕踩了她会脏了自己的脚。
这般的认知使得她满心的委屈,可又知道面前的这些人没一个是她能得罪的,便就一双眼睛红红的,那泪珠子却只敢在眼眶里打转:“……是,奴婢……奴婢这就退下,谢娘娘大恩。”
哽咽着便就抽一抽鼻子,柔弱的转过脸,只落出一段幅度姣好的脖颈,又轻轻一顿,就要婀娜的起身。
平心而论,贾元春这般的身段仪态绝对是经过了严苛的训练的,若是面对的是男人,只怕还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将这贾元春当做香玉来怜惜,可惜现在在场有身份的皆是女人,还是嫁做正室随时预防着被人凿墙角的女人,便没人能容忍她这般矫情的作态,皇后半点不加掩饰,哼了一声,就要说话
只是却又突兀的顿住了。
且看她这遽然间改变的神色,程曦可以百分百确定,皇后再一次截然而止的发难必定又和那恪昔有关!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恪昔要一次次这样的包庇贾元春?
恪昔究竟想干什么?或者说她究竟想要从贾元春身上得到什么?这贾元春到底有什么是值得恪昔惦记的?
想到这里程曦便也不再忍下去了,她可不认为恪昔要做的事儿对自己或者对太子一系来说是好事了,皇后坑起程铮来可是从来不嫌手软的!因此便是一时之间还弄不清原因也好,程曦必定要打探清楚恪昔在贾元春身上的容忍底线在哪里。
毕竟一个人不可能无缘由的对另一个人好,放在恪昔和贾元春身上便是这恪昔之所以能够容忍贾元春是因为她对贾元春有所求!这容忍的程度就意味着恪昔在这贾元春身上的期许程度。
无论恪昔期许的是什么,程曦都要弄清楚那到底有多大多深,因此她必定要将这事儿在贾元春下去之前定案了才可以!
程曦不由就眼珠子微微一转,只在面上做错一副有些天真有些无辜的神态来:“这位贾姐姐,你手上的是什么啊?”
没错,这便是程曦的切入点:宫女的衣着打扮都是有规定的,像是贾元春这样的新晋宫女,别说是在手上戴一个红玉的镯子了,便是耳垂多了些什么也是不允许的,他们浑身上下唯一的装扮便是宫中统一发下的头绳和那朵绒花。
当然了,做的好了得到主子额外赏赐的人不是没有,但这事儿绝对不会发生在贾元春的身上!毕竟她现在可是连新手村都没有出去的菜鸟呢。
随着程曦的话语,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就聚集到了那贾元春的手腕上。
众人之前不是没有注意到贾元春的手腕,只是有人提出来和没人提出来到底是不一样的,现在众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打量那镯子了,侯氏更是不加掩饰道:“你这宫女是什么意思?你进宫后便没人教你规矩吗?这外边的东西能带进来吗?没得污了主子的眼。”
其实这等成色的红玉便是在皇宫大内里也是数得着的了,断不会污了主子的眼睛,只是侯氏要这么说,却也没有人会阻止。
毕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