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有弱柳扶风之态,又兼有一个多月没见过太阳,肤色越发莹白,犹如玉雕。她身上又是一件彤色的褙子,下系白绫裙,艳丽中却偏偏有几分风流体态,这莲步轻移间便似那洛神凌波而来。
便就看得徐氏是又妒又爱,只拉着贾敏便要和自己一处坐下。
可贾敏却是个知道轻重的,见徐氏这般便就推辞不让,便是徐氏再三的劝解,也只肯在徐氏的下首落座。
如此徐氏虽是面上不满,但心中却是更加怜爱三分,就让人上茶上果子,又一面问贾敏身子如何,可有那不适之处,药可够用。
便问得贾敏又要起身道谢,只却叫徐氏指使着倚画摁住了。
徐氏就笑道:“我不过关心你几句,你这般却叫我不知如何关心是好了,你总是大病初愈的,再这般跪下去,可不得伤了身子?”
“哪里便那么弱了?”贾敏只陪笑道:“臣妇的命是娘娘赐下的,便是叩再多的头也是不够的。”
徐氏只笑着吃茶,闻言就道:“若是你实在过意不去,便常常来我这里坐坐便是,我瞧着你可是爱得很呢。”
就说得那贾敏只有些不敢接话,直在心里嘀咕徐氏这般的热情是哪里来的?
而徐氏在这一语之后却是不再多言了,只劝贾敏用些东西,旁的却是一句出格的话也无。
这般却是使得那贾敏更加的惊疑不定,只摸不准这徐氏对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态度,因而那元春之事在舌尖上滚了几滚也终究吐不出口。
如此这时间便就慢慢的磨过去,日头一点点升高,光线变得澄白,这湖面上吹来的水汽也带着一点潮热了。
贾敏本就是大病初愈,再加上这一上午的精神高度紧张,此时便不免有些困倦,又见水面涟漪间的点点金光摇摆不定,不免就晃得有些头晕。
可到底要坚持住的,便就将手紧紧的拽住,只用那尖利的指甲去掐自己的手心,激痛之下人顿时清醒三分,只一斜眼就看到那园子门口竟是远远的又进来一群人。
她知道这太子府上也是有些姬妾的,只这园子现在既然已经被太子妃拿来待客了,那后院的女人定不会一无所知才是,因此再看到此时有队伍敢进这园子,不免就升起三分警惕,只唯恐自己搅进这太子的后院里的事儿中去。
只贾敏的心才是提起来,便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这些一路进来的从人们虽是低着头疾步而行,但若是细看,那低下的头颅却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领头的女孩子身量还不足他们的腰身,因此少不得躬身弯腰的细细护持着,只唯恐那疾步而行的女孩儿在这青石的小径上跌了。
再看那女孩儿,瞧着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却是高昂着脖颈很有一番气势。她一身月白的小袄搭配着大红的石榴裙,腰间一挂青色的荷包,除此之外一样坠饰也无,只虽是衣饰简约,却又越发的显得那大红的石榴裙如一团夺目的火焰,只将人的心都要点燃了。
只需这么一眼,贾敏便知道,这个女孩儿,定然就是东阳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