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依旧能够看到那匾额的边缘已经是有些脱漆了。
这个发现使得程铮不由自主的就向着那里走了几步:“这……这是……”
许慕修就低了头:“这匾额还是家父在世时就挂上了的,这些年过去了我们兄弟也一直小心的爱护着它,不止这匾额,便是……娘娘幼时住的小院也是没有动过的……”
程铮就悚然回头,一双眸子只直愣愣的将许慕修看着。
只是许慕修依旧低着头,便也没看到程铮震惊的目光。
徐氏这时且上前了一步,就牵着程铮的手:“殿下……这里风大……舅舅们还跪着呢。”
但程铮到底还是失神的看了一看那门匾,这才转身面对许慕修道:“舅舅们且起来吧……孤,便到正厅坐坐。”
许慕修兄弟到底还是行了一礼,这才起身了,就恭敬的将程铮等人向着府中迎进去。
而府中也是一派素净的模样,想必许慕修和许莳修的妻子亦带了女儿能跪在二门处,程铮立时就传话过去要免了她们的礼,只是徐氏却笑着阻止了,只道:“殿下和舅舅们谈事情,妾身便带着曦儿去认一认人罢,她都这么大了,连自家的亲戚都还认不全呢。”
程铮对于未曾见面也没有什么情感的舅母们并不过多在意,但是在徐氏含笑的眼神中却也明白,便是自己和舅舅们再是血亲,和舅母维持基本的关系也是必要的,因此就放下程曦,只摸着她的头道:“你见过你的舅祖母姑姑还有表姐们,只不许胡闹。”
程曦就对着他一嘟嘴,然后便乖乖的去牵着徐氏的手了,而徐氏亦在向许慕修和许莳修兄弟告罪并得到他们的一个深深俯拜之后便随着许府的下人向着后院而去。
一时间徐氏带着人走了,程铮就在许府的正院嘉乐堂里的正位上坐了,许慕修的长子亲自奉上茶,又带着弟弟和儿子侄子们向着程铮拜了三拜,这才躬身退下。
而许慕修已是笑道:“殿下今儿来……必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吧?”
程铮就咳了一声,心中不是不尴尬的。
他和许慕修和许莳修再说是嫡亲的舅甥,到底也被宫墙阻隔了,而他出宫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来见许慕修和许莳修,却是向着徐浩讨主意……不,甚至于在他被逼迫出宫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起过许慕修和许莳修……
而究其根本……不过是他觉得这兄弟的俩的官位着实不能看,也因此……就难免看轻他们三分。
只是虽是这样想的,但是被许家兄弟点出来的时候程铮依旧止不住的脸红,只能端起茶杯略作掩盖:“这些日子,孤忙着清理内宅呢……且,宫中又出事儿了,安嫔流产了,因此我想着……”
只是这推脱的话语在许慕修含笑的目光中到底说不下去了,程铮端着茶杯静了一静,忽然就松了一口气般干脆的道:“对不起。”
程铮的话使得许慕修和许莳修兄弟面面相觑了一下,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又不约而同的看了看程铮:“殿下……说什么?”
“对不起。”程铮虽是有些赫然,但到底还是坚持着慢慢道:“孤这些日子忙着去找徐浩徐大人,确实是忽略了两位舅舅了……孤……”
许慕修就再和许莳修对视了一眼,只笑道:“却也正常呢。”
程铮就睁大眼睛,惊愕的看着两位舅舅。
而许慕修却已经轻轻的笑了出来:“殿下凡事多倚仗着徐大人一些也是应该的,别的不说,只说徐大人那样的出身却能挣到现在的地位,便看得出是一个不简单的。殿下和徐大人多处处,便是只能学到徐大人五六分的行事,对殿下也是有莫大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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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委实有些尖利,引得程铮和程曦也不由自主的去看她,却见她的面上却是一片惊异已极的煞白,那眼珠子晃了几晃,便看着程铮道:“是定远傅家啊!”
程铮就皱了眉,努力去想这安徽定远的……傅家?
只一想自己的脸上也是豁然色变了:“安徽……定远傅家?可是那个傅家?”
两个大人的惊疑让程曦有些不明所以,左右看了一看之后果断的扯住程铮的衣袖,不解道:“什么安徽定远的傅家?又是什么那个傅家?难道这家子做过什么不曾?”
程铮对程曦向来是予取予求的,便是这般心神不定的情况下也不忘安抚程曦,只一手将程曦圈在自己的身上,便道:“这安徽定远或许能够有许多姓傅的人家,但能够用安徽定远傅家来称呼自己的,这百余年来也不过一家罢了,正是那前朝太傅傅瑾的家!”
听到这里程曦且有些似懂非懂:前朝太傅?和现在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既然是前朝的太傅……想必和现今的领导人有些不合?
只是不等她将这丝懵懵懂懂的想法理出一个头绪来,程铮便吸了一口气,只道:“那傅瑾是前朝最后的太傅,也是前朝末帝的帝师,据说曾中过文状元武进士,再是文武双全不过的一个人了!也因此……”
“也因此在本朝起义的时候,正是这位傅瑾一手组织起朝廷兵马前来镇压,和打了整整五年的拉锯战,最后还是皇帝在洞庭一战时借助天公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