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捷深知,这一首清代龚自珍先生的《己亥杂诗(其五)》一出,胜负在这一刻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一首好诗,是话中俗语,坊间妙谈;可雄伟壮阔,引起高歌;亦可波澜不惊,深藏于心。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道尽了多少为后代默默付出的人的心声?
谁又能想到,这首惊世骇俗的诗,是出自一个少年的笔中?
“这首诗,可有名字?”
周双印沉浸在诗中许久,掌声渐渐消散,这才回过神,刚想起来问孔捷这首诗的名字。
孔捷回过头,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早已在心中挣扎许久,他刚想开口,又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摇了摇头,淡淡道:
“暂时没有。”
他不能现在开口道明一切,哪怕自己也成为了一个作弊者。
周双印点了点头,朝着下方的观众展开笑颜:“想必这一场斗诗的结果一目了然。”
“下面老夫宣布,孔玉孔公子,得一分,记蓝色;而张老先生则是扣一分,记红色。”
“好!”
“精彩精彩,期待下一场能有更多的人参与斗诗,这样才有看头。”
“确实,这样的比赛还是人越多越有意思一些!”
场下议论纷纷,场上的人则是面色凝重,因为他们知道,似乎自己的前方有了一座跨不过去的山。
黄雨柔紧握玉手,待孔捷落座之时,闭上了双眼,她知道,越是这种情况,越要调整好心态。
其他人也是各有各的调整方法,毕竟少说还有十五个小局,他再厉害,总不能每一句都写出一首名诗吧?
而台上还有着一位与众不同的选手,面色铁青,呼吸急促。
画面一转,宋庆衡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双手捂着小腹,面色极为难看。
孔捷入座后,也注意到了宋庆衡的异常,不禁挑了挑眉,疑惑道:
“这小子搞什么名堂?就算有些打脸,但也不至于弄出这般样子吧?”
宋庆衡有些痛苦,他深切的感受到,他的肚子开始异常的疼痛。
“妈的,今天也没吃什么脏东西啊,怎会如此??!”
痛!太痛了!
“嘭”的一声,一股巨大的声响自宋庆衡的位置上传出来,此时正值周双印即将抛出绣球,全场格外的安静。
“卧槽,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我也闻到了,该不会是!!!”
“就是他身上传出来的!好恶心啊这人!刚刚让他上茅厕他不去,现在非要弄这一出!”
“快让他退赛吧,这种人到底是怎么上场的!”
“对!就应该让他退赛!”
“退赛退赛!”
台下的观众群情激愤,纷纷高声控诉着,要求宋庆衡退赛。
宋庆衡心中大叫一声不妙,他终于反应了过来,定是自己刚刚吞下去的那个纸团,才让自己的身体出现了这么严重的反应!
退赛去上茅厕?
不行,如果此时退赛,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宋庆衡脸憋得通红,虽然身体上感觉到了极度的不适,但嘴却如钢铁一般坚硬,与观众大声怼起来:
“你们这群人是哪只眼睛看到是本公子身上传出的恶臭?你们这是在恶意诽谤本公子!小心本公子去报官!”
见宋庆衡死皮赖脸的不承认,群众也是反响十分激烈,其中的一位壮汉在人群中站了出来,厉声回怼到:
“本官就是衙门的捕快,挺大个男人,敢做不敢当,怎么?你想报官抓自己吗?”
“哈哈哈哈!”
捕快大哥话音刚落,全场响起了漫天的笑声,就连在一旁屏气凝神的黄雨柔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意。
坐在对面的孔捷更是笑的前扑后仰,差点把午饭都给笑出来。
“好了,诸位安静。”
“宋公子可是身体有碍?”
见周双印专门回过头来问了一下自己,宋庆衡也感觉到了一丝羞耻,赶忙摇摇头,表示自己可以坚持。
周双印见状,也是立马回过身,准备开始下一场斗诗的抛球。
“诗斗继续,请各位做好准备!”
绣球抛出,一位衣着靓丽的女子十分幸运的接到了绣球,并且选择了十六号。
作为十六号的出题人也赶忙从队伍中缓缓移出,走到了屏风前,开始放置画卷和横联。
周双印刚要进行下一步时,却看到位于末座的孔捷举起了手,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周双印赶忙抬手示意,询问道:
“孔公子有何话要说?”
孔捷站起身,双手作揖,一脸平淡的回答道:“周老先生,在下有个提议,不如待号码选完时,先公布画卷,给参赛者一点考虑的时间,比如一弹指。”
此话一出,场上的选手皆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盲选的挑战确实有很多不确定性,这就导致选手会莫名增加许多顾虑。
周双印微微点头,虽然孔捷这个提议确实很好,但是这件事情并非他说了算。
下一刻,一名少女缓缓走上擂台,快速踱步到周双印身前,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