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第一场文斗赛要有人不战而胜时,坐于末座的孔捷站了出来。
他就那样自然而然的站起身,挺拔的身姿在这一刻的众人眼里无比高大。
“芜湖!这样才有看头吗!”
“就是,要是所有人都不出来,那和以前的文斗赛有什么区别!”
“对联公子加油!”
相对于台下观众的热情欢呼,台上孔捷的几位对手除了宋庆衡以外,都看起来比较沉默。
“你就装吧!别说七步成诗,就是再给你一炷香,本公子就不信半个字都写不出来的你能写出一首诗!”
“也不知道是哪位如此幸运,能如此轻松的获得这一分!”
宋庆衡在心中自顾自的对话起来,同时也在祈祷着,希望这第一个抽到的是自己的画卷。
“那么好,看来是无人会站出来接着挑战了!”
随着周双印说完这句话,收题人也拿着画卷走到了屏风前,着手张贴画卷。
全场观众以及选手也在这一刻全神贯注,紧盯着屏风上的画卷,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
孔捷则是站在画卷前大概五步的位置,抱着肩膀,神色有些许散漫。
会是什么呢?
画卷一点一点展开,直到全貌一点一点进入所有人的眼帘。
夕阳西下,浅灰色的城墙被染的有些发红,不远处的小路上,一人身着红色的官袍,似是要与城楼上火红的半边天融为一体。
似是深秋,枯黄的树叶落在马蹄前,遮挡住了一颗还未枯萎,正在开放的花朵。
官人眼含热泪,肩上仅仅背着一件布袋,布袋中崭露一角的官帽迎上秋风中被吹得有些许凌乱的发丝,显得格外忧伤。
虽有泪花,却仍以微笑示人。
场上的不少选手在看到画卷的一瞬间,也是立刻提取到了这张画卷的重要信息。
辞官/被贬,一人一马,心有不甘。
总体来说,这幅画卷其实难度不小,它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以景喻人,如何在用景色烘托气氛的条件下,还要刻画出官人的内心,以及浅含的一丝丝独到的韵味,是这幅画的难点。
“下面公布题诗。”
滑落,收题人也将横联展开在屏风上,一首七言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夕阳孤城依旧在,不见当年读书人。
枯叶落时有风伴,归乡路远伏长鞍。
题诗的人是一位身着灰色素衣的老伯,当横联展开时,他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嗯,还是蛮有情境的,但总感觉哪里差点意思。。”
“确实,画面是描写出来了,但是感情不够深刻。”
“还好吧,我个人感觉,这首诗写的还不错。”
一阵嘈杂过后,众人的目光纷纷放在了孔捷的身上。
周双印对着站起身的老伯点了点头,而后充满期待的开口道:
“孔公子,请准备吧,七步为限,超过七步则视为挑战失败。”
孔捷笑了笑,转过身朝着周双印和那位老伯鞠了一躬,而后直直的朝着屏风的位置走了过去。
众人的神情也在这一刻跟着紧绷起来。
“他这是要。。直接写???”
“我靠,不是吧阿妹!他这么有实力的吗?”
擂台上,宋庆衡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孔捷有些轻松的,大步大步向前走去,有些傻了眼,内心极度否定着什么。
济南府第一才女黄雨柔也摒住了呼吸,眼神肃穆,紧紧的盯着孔捷的步伐,心中不禁反问道:
“他为何看起来如此轻松?”
因为有挂!
孔捷来到了屏风前,先是闭起双眼在心中默念了三遍得罪了,而后提笔在面前的横联上写下了第一句诗词。
“浩荡离愁白日斜”
嗯?
周双印双眼一亮,仅仅只是这半句诗,他的内心就有种止不住的冲动,他有预感,就凭这前半句描写出来的意境,这首诗就一定会是一首好诗。
孔捷表情严肃,目光坚毅,手中的笔也在写字的这一刻化作游龙,但写出来的字却带着一丝丝离愁。
“吟鞭东指即天涯”
好诗!
台下的文人皆是有些忍耐不住,此句一出,猛的拍了一下手掌。
离别愁,孤独感,在这一句的描绘下意境满满!
“落红不是无情物”
这。。。
这诗!
“化作春泥更护花”
好诗!
笔落,孔捷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黄雨柔率先起身,此时的她已是满脸惊愕,不知所言,灵动的双眼此时也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一首七言,娇嫩的双唇微微张开,她想说点什么,却又怕打扰全场的氛围。
周双印此时也看傻眼了,与题诗的那位老伯一样,嘴唇上下颤动,呆呆的喃喃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落红不是。。。”
此刻,他二人也是终于知晓了孔捷为何会在作诗前,朝着二人鞠躬致意。
这一句点睛之笔,说尽了多少步入中老年,却还在默默奉献,为培育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