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大夫准备好了药,起身过去。
“我来吧,先把祁世子的伤口清洗一下再上药,这过程有些疼,祁世子忍着点。”
“盛姑娘有伤在身就回房间好生歇着,等处理好了祁世子的伤,老夫再给你瞧瞧。”
“那麻烦了。”卿禾道谢出了屋子,把门关上。
祁衍目送那抹单薄的身影出去,心中起了一阵无名的怒火。
想到刚才那张惨白的面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大夫,她的伤怎么样?”
老大夫回,“盛姑娘的伤我还没看的,听舒姑娘说她的伤应该比你严重,看盛姑娘的脸色,应当是好不到哪里去。”
祁衍制止住老大夫的手,“我的伤不用看了,就是伤了点皮肉,你帮我去看看她,银子不够的话,我后面挣到后补给你。”
“唉……”
老大夫轻叹一声,“你的伤要处理,盛姑娘的伤等会我也会去看。”
怀夕补充,“就是,别把我师父看成是只要银子的大夫,师父救死扶伤几十载,不会见死不救的。”
祁衍眼眸微垂,“那……多谢了。”
伤口被撒上药,祁衍疼的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流下,愣是没有吭一声。
怀夕对祁世子的忍痛能力佩服不已,微微偏过头不忍再看。
处理完祁衍的伤已是黄昏,卿禾让老大夫把了下脉,老大夫摇摇头留下一个药方后离开。
卿禾将药方随意放在桌上,出去敲了敲祁衍的房门。
半天,里面都没有任何动静,卿禾推开门进去。
祁衍虚弱无力趴在床上,身上用薄薄的棉被虚掩着。
老大夫嘱咐她,要是夜晚祁衍开始发热,要细心照料,要不然伤口感染会危及生命。
她上前坐到床边探了下祁衍的额头,已经有些微微发烫。
手缩回来的那一刻被一只手大力抓住,祁衍身上的杀意凛然。
“是我。”
卿禾怕被误伤,赶紧出声。
祁衍搞清楚眼前的人是盛禾,他松开手,“不好好在床上躺着,来我这里做什么?”
“担心你,所以过来陪你。”
直白的回答让祁衍有些不自在。
他疲惫不堪,眼皮非常沉重,放下戒备后干脆闭眼不说话。
屋子里非常安静,卿禾问,“婉华煮了粥,要不要喝点?”
“不用了。”
家里都没有米,哪里来的粥?
祁衍想到什么,侧头看向坐在他身边的女子,发现她头上的那根金钗不见了。
他想问她,是不是把自己身上一点值钱的东西都当了。
可是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难受又刺痛。
“后悔吗?”
他说话的声音嘶哑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连他自己都为盛禾感到不值。
过了良久,一个声音淡淡道:“不后悔。”
祁衍听到这个回答自嘲地笑了。
“我不后悔嫁给你,也不后悔替你挡下那一板。”
“祁衍,日子总会好的。”
祁衍唇瓣紧抿,眼底染上一片血色,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沉痛蔓延全身。
“宿主,宿主,爱意值不是负数啦,现在有5点值了哟。”
卿禾轻咳一声起身,“我去给你煎药。”
走出屋子,她深呼吸一口气,脸上不自觉露出微笑。
这一板子没有白挨,终于让祁衍石头一般的心裂了一条缝隙。
黑夜来临,舒婉华还没有回来,卿禾不知道她做什么去了。
端着黑乎乎的药汁给祁衍喝下,昏暗的屋子被一道闪电照明。
“怕是要下雨了。”
卿禾把碗放到桌上,小心给祁衍盖好被子。
“晚上你回屋去睡,不用守着我。”
“好。”
她嘴上是应好,等着祁衍睡着,她又悄悄回到祁衍的房间。
刷好感的最佳时机她怎么能白白错过。
夜晚,卿禾守在祁衍的床边,时不时用手探一下他的温度。
半夜,祁衍果然发起了高烧。
卿禾忙碌着给祁衍擦拭身体,给他降温。
外边电闪雷鸣,倾盆大雨落下。
另一边,跪在院子外面的舒婉华全身湿透,身体摇摇欲坠。
卿禾通过小执看到这一幕担忧不已。
她看了祁衍一眼,在屋子里找到一把油纸伞想要去把舒婉华接回来。
小执却说:“宿主,你不用担心,要经历过今晚她才能得已重生。”
卿禾站定,“你的意思是,她今晚会死?”
“不是啦,会昏迷过去。”
卿禾顿悟,昏迷过后再次醒来,就是不一样的舒婉华了。
可是令卿禾想不到的是,舒婉华回家被罚跪院子,淋了一夜的雨后昏迷发起了高烧,一直不醒。
直到天亮,与舒婉华一屋檐的老婆子以为她死了,一卷凉席把她丢到了小山沟。
一夜没睡的卿禾,在祁衍还没醒来就跑出去“捡”舒婉华去了。
“唉,一夜未眠的照顾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