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的腰间至大腿处血肉模糊,他挣扎抬起上半身看向趴在他小腿上的人。
“盛禾……”
被打懵的卿禾一动不动。
宋卓轩怕自己当着县令的人把人敲死了,忙丢下板子,“三十大板打完了,县令大人,我们走吧。”
县令老头也怕出事,这可是皇上赐下来的人,不能死在他们手里。
赶紧吆喝着人撤。
行刑的长凳都不要了,全部匆匆离去。
“盛禾……”
卿禾缓过来,爬到祁衍面前,虚弱道:“没事,我还活着。”
她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相公,你有没有事啊?”
祁衍没有说话,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任性了。”
卿禾把这次的事都怪在了自己头上,如果不是她对着赵云芝说那样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些。
祁衍听到她的道歉,心里有些内疚,这一切怪不得她。
是他想要试探一下到底还有多少高手在他身边监视他,是他故意那样对宋卓轩将人引出来。
“咳咳——”
她轻咳一下,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溢出来,祁衍深吸一口气,像是没有了痛感一样。
他缓缓爬起来……
舒婉华听到外面没有了声音,她从房间内跑出来,被眼前的一幕吓傻在原地。
“盛禾……祁世子……”
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显得那么得无能为力。
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点点攥紧。
她真的是丧门星吗?为什么对她好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祁衍不顾身上的伤痛,吃力抱起瘫软在地上的人,一步一步将她抱回房间。
每走一步留下的血迹深深刺痛了舒婉华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无用?
“祁衍,你的伤……我可以自己走的。”
卿禾担心祁衍,她有小执,现在都已经不痛了。
她被祁衍小心放在床上,舒婉华道:“这里我来吧,祁世子你伤的也很重,你先回房休息,阿禾我来照顾。”
“麻烦了。”
祁衍不再逞强,深深看了一眼面色苍白、冷汗淋漓的盛禾退出房间。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又让他想起祁王府被抄时,那种绝望、愤怒、无力……
看着在乎的人一个个护着他死在他面前。
她这么鲁莽的奋不顾身护他,她知不知道一不小心就会死?
祁衍趴在床上,痛苦地闭上眼睛。
嘴里呢喃着,“盛禾……你最好不要死……”
自身难保的他在疼痛中昏迷了过去。
隔壁房间,卿禾在小执的帮助下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只是表面上还是被打之后的虚弱模样,背后被打伤的痕迹也还在。
“婉华,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舒婉华放下毛巾,“需要我做什么?”
卿禾把钱袋子递给舒婉华,“你帮我去医馆叫大夫过来看看祁衍,那个今日给你上药的怀夕应该很好说话,银子不够的话,我过几天补给他。”
“你的伤呢?”
舒婉华担心,“祁世子是皮外伤,看着骇人,但是你的不同……”
她的是内伤,谁知道那一板子下去打伤了哪里。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是她最后一点银子了。
“快去。”卿禾催促,“我的伤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舒婉华说不过她,拿着银子去了医馆。
卿禾活动了一下筋骨起身,后背留有一点点酸痛,这是刻意让小执不治愈完全的。
她怕身上一点都不痛了,忘记自己是个受伤的人,容易露出破绽。
来到厨房烧了一锅热水,等会给祁衍清洗伤口会用上。
热水烧好,舒婉华把医馆的老大夫和怀夕都请来了。
很好,都是自己人,卿禾放心不少。
一进门舒婉华就生气说她:“你身上有伤不好好躺床上起来做什么?”
“我、我烧了点水。”
“这些事情我来做。”
舒婉华把她拽进了房间。
男女授受不亲,在老大夫给祁衍看诊时,舒婉华没有进屋,卿禾挣扎着一定要进去看看。
怀夕把祁衍带血的衣服剪开,皮开肉绽的血肉已经和衣服粘在一起,有些都已经干涸。
许是太痛了,祁衍眉头紧皱,眼睛缓缓睁开。
他咬牙忍住皮肉被撕开的痛楚,侧头却看到了盛禾站在屋子中央。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祁衍的语气非常不好,要不是疼的虚脱,这句话都能吼出来。
在配药的老大夫抬眸睨了一眼祁世子。
怀夕忍不住道:“祁世子这么凶巴巴的做什么?盛姑娘可是把最后的积蓄都给你请大夫了,她自己的伤都不让我们看。”
“你一醒来还这么凶她。”
“还有,你这个伤估计要趴个十天半月的,后面还需要盛姑娘给你上药。”
“这样都不知道态度好点。”
祁衍静静听怀夕的小嘴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