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新伤旧伤布满整具身体,很难想象小小年纪的他是怎么撑起那个四分五裂的故家,成为了北城少主。
故渊的眼神有些微微波动,他问,“虞儿姐姐是在心疼我吗?”
“阿渊肯定很疼吧?”
疼?
他从七岁那年开始就不知道什么是疼,这天底下只有娘亲和父亲会问他受伤了疼不疼。
何曾有其他人问过他流血了会不会疼?
池虞眼里的心疼他看得真切。
故渊扬起一抹酸涩的笑容道:“阿渊习惯了。”
卿禾将伤药放到桌上,把火炉内的炭火拨开了些。
轻柔道:“快来暖榻上,别着凉了。”
故渊坐上暖榻,刚刚那股故意裸出身子的劲没了,他拢紧了衣服道:“我自己来。”
卿禾将药瓶拿在手心里问,“背后的伤你怎么来?难道阿渊背后长眼睛了吗?”
故渊抿紧嘴唇,池虞的手向他伸来,麻利的解开了本就松松垮垮的衣服。
故渊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一把将她手心里的药拿走,微沉着声音道:“不用麻烦虞儿姐姐。”
“害羞了?”
故渊的动作顿住,卿禾趁机拿回药瓶,拍拍故渊的手背道:“转过身去,阿渊唤我一声姐姐,姐姐给弟弟上药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阿渊在别扭什么?”
故渊僵硬的转过身去,脸色霎时间沉了下来,阴郁着一张脸。
看池虞那脸不红心不跳的淡然模样,他就心里不爽。
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有别?
背部刺痛的伤口传来凉凉的清爽之意,故渊的耳朵不由自主的红了。
“疼吗?”卿禾问。
故渊紧抿着唇,尽量忽视池虞的存在。
“呼~”
伤口被轻轻的吹着,故渊的眼睛猛地睁开,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握紧成拳,咬紧后槽牙。
「这个女人在干什么?」
“阿渊很疼吗?我看你有些发抖。”
故渊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哑着声音道:“有些冷。”
卿禾放下药瓶下榻,将自己的白狐披风解下给故渊盖着。
“是我疏忽了阿渊只穿了薄衫,这间房原本没安排人住,东西不太全,等会我让人将房间的物品备齐,阿渊先将就盖着。”
带着余温的披风盖在他盘坐的膝上,那股柔柔的清香直冲他的鼻尖,故渊闭上眼睛平复自己的情绪。
卿禾边给故渊上药边偷笑,手上的动作轻柔的不得了。
她冰凉的指尖碰到故渊的后背,能看到故渊的身体轻轻一抖,耳尖还有些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