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悚然的感觉。
学校又新建篮球场,学生一窝蜂全去了,根本不爱来这里。
没了人气,久而久之自然成了不详的聚阴地。
天时地利人和,少女白骨被困,魂不得消散,徘徊人间。
借聚阴地庞大的阴气,少女得以靠自身之力化作魂火害人。
但害季言矜昏睡不得醒的主要原因不是魂火穿透身体。
他早感觉到了,季言矜的体质同这学校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所以他敢欺负来女厕的所有学生,但唯独拿季言矜没有办法,还要反过来被他欺压,气死魂了。
单单魂火不会害
他在病床至今无法苏醒。
“那是因为什么?”
连自己来处、身世,甚至是姓名都不知晓的少年,对这些反倒是了解得很。
真是术业有专攻了。
少年笑了笑,凑近她,“我看见了,上回他们来厕所招魂,碎片不齐,对吧?”
温苋汀身体一僵,“还有一块……”
“在季言矜体内对不对?”
“嗯……没错。”
当魂火穿透身体的瞬间,炙热刺激本就在体内的魂灵碎片发作,从而冲击大脑。
原来是这样。
因果源头早就种下,只是当时身处其中,并不知道在那时结下的因会成为今日的果,当初在季言矜体内逼不出来、看似无害的魂灵碎片现在成了害他最惨的东西。
所谓命运,所谓人生,很多事都是这样的,你永远不会不知道在你认为平平无奇的某一天里,发生了什么将足以牵连全身的事情。
“原来……真的是姐姐……”
温苋汀踉跄一步,几乎倒下。
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惹得姐姐这样生气?
姐姐好会计划啊——
天秤两端,一方季言矜,一方亲妹妹,无论是谁倒下,都不亏的是不是?
魂灵少年扶住她,杏眼似乎罩着朦胧雾气,就好像在看什么可怜的东西一样看着她,是街边没人看管的小土狗,是田野人人可踩的小野花。
逼得温苋汀更加心碎。
“你不能再靠近那个男生了,不然总有一天你们要一起完蛋。没有媒介,你就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你,相信我,跟在我身边。”
温苋汀沉默。
谁都说要保护她,她现在已经分不清是真的假的了。
为什么她不能自己保护自己?甚至她更希望有一天她可以成为重要之人的保护伞。
她终于明白,得过且过、装聋作哑得来的平稳是大海里一艘伶仃小船,狂风骇浪在来的路上,凶恶海兽在海底匍匐,一切看似平静,终究只是看似。
如果自己不学会掌舵的话,失去方向是迟早的事,会被海浪吞噬。
少年叹口气,“应该庆幸,如果不是体质特殊,季言矜早没命了,现在还活着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不要太难过。”
他顿了顿,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有点吃力。
温苋汀猛地抓紧他的手,低声喃喃:“你一定知道办法……他不应该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不应该的……”
“逼出灵魂碎片很困难,尤其是已经融合一部分的碎片。”
“不一定非要逼出来,只要能他醒过来……什么方法都可以试一试,我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可以。”
或许是温苋汀的目光太过哀切,少年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他不醒怎么办?一直不醒。”
温苋汀抹抹眼睛,酸涩道:“那我会一直照顾他。”
少年盯着她,盯很
久。
终究还是心软了。
于是他告诉温苋汀,确实有一种办法,或许能够让他清醒过来。
魂灵的碎片说到底是阴物,但凡是阴物就没有不嗜血的,若是能够让季言矜体内的碎片饮够血,说不定能消停下来。
什么样的血有足够的吸引力?
得是至亲之人的血。
传说中的僵尸起尸后,第一个屠的总是自己全家血亲,可想而知来自亲人的热血有多吸引那些没有意识的阴物,只有动物的本能不会骗人。
“但是偏门法子一定会有后遗症,或许他醒来后身体会很差,一步三咳血,也或许是其他。”
“没关系,只有他醒过来,他们就有了主心骨,人在,就不怕,总会有解决的法子的。”
温苋汀眼睛亮起来,像是熄灭的灯重新被拉开阀门,光芒摇曳。
……
医院。
胡狸长长地吐出了一口烟圈,眼皮耷拉下来,眼神倦怠。
被惯例来查房的小护士抓了个正着,勒令掐灭烟头,他一脸烦躁嘴里暗骂,但还是老实照做。
“咳咳咳”清了好几下嗓子,才哑声问道:“行得通?”
“当然。”
温苋汀取出棉签沾湿,在季言矜唇上来回擦拭。嘴唇都干燥起细皮了,他们也没人管,好粗心。
胡狸随意抓抓头发,“行,你试试。”
又问:“什么时候?你是不是要补补血?”
温苋汀哭笑不得,这还没献血呢,就开始补起来了,像话么?
“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