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府也会彻底破败,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现在外头的人不仅嘲笑她痴心妄想,还在看侯府的笑话,江骁作为逃兵回来的事情,彻底败露了。
“夫人……”宁枝小声叫道,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
宋清阮神色安然地拍了拍宁枝的手背:“我无妨,我只是在想,如何将清宴从侯府的族谱上牵出来。”
江清宴已经进了侯府的族谱,按理说江家的人,她若是和离,是没法将江清宴一并带走的。
但江清宴要是留下来,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宋清阮担心的事情还有另一样,今上是因着她当年下嫁侯府妨碍了他清理武将权势一事才会想着打着国运有难的的事情提前举办乡试,好由此选中江清宴,且借机为难侯府和宋国公府。
但现在侯府已经被扳倒,那么今上可还会继续为难宋国公府吗?
对这件事,宋清阮颇有些头痛,抬手揉了揉眉心,终是叹了口气,道:“罢了,灭了蜡烛歇息吧。”
宁枝点点头,刚要去将蜡烛灭了,就听见外头传来赵妈妈的喊叫声。
宁枝低头看向宋清阮,她道:“让她进来。”
宁枝低声答应着,转眼将门打开,外头,赵妈妈满头大汗,神色很是不爽。
说白了,现在赵妈妈已经和江老夫人摊牌,宋清阮让赵妈妈前去侍奉江老夫人,除了存心让江老夫人觉得憋屈,再就是还念及她身边实在没个得力的婆子侍奉。
至于赵妈妈会不会向从前那般尽心尽力,宋清阮就不管了。
但看赵妈妈这个脸色,怕是这主仆二人之间相处得没有那么愉快。
宋清阮裹了裹身上的外衣,道:“怎的?”
赵妈妈深深叹了口气,道:“夫人,老夫人深更半夜的不歇息,硬说自己的身子不爽,要奴婢来叫您去侍疾。”
“侍疾?”宋清阮皱眉:“不去。”
这都已经撕破脸了,她还去什么去?也不知道江老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宋清阮道:“身子不爽就去找府医,我去了就能立马好了?”
赵妈妈也埋怨:“可不嘛,奴婢也是这么说的,可老夫人她不听啊,非说要让您去侍疾,还说什么,您这闹着要和离也没和离成,到底是侯府的主母,理应来侍疾……”
赵妈妈道:“奴婢就是瞧着,她吃准了您不能和离,便开始想着如何驯服您,想要您赶紧低头,然后紧着让您救世子出来!”
还做百日梦呢。
宋清阮嗤笑,她不紧着想想如何才能在流放边疆的路上活下来,还一门心思地闹幺蛾子。
“赵夫人呢?”宋清阮问:“老夫人没叫她去侍疾?”
赵妈妈道:“哪能呢?先前赵夫人就同老夫人不对付,老夫人也看不上赵夫人,便是老夫人开口去叫,赵夫人也未必几能理会她。”
宋清阮讥笑:“这到是个好法子,我得学学。”
赵妈妈擦着汗,“是,枕二爷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一门心思想着要名正言顺的认祖归宗,谁道今日好团容易做了不到一个时辰的侯府正儿八经的血脉之子,紧着就成了罪臣的孩子,眼下,正闹着呢。”
“枕二爷这回可没得闹了,先前还能闹吃的不顺心,或是不想读书,这回可好了,他想闹着不在侯府里了,可一想他爹娘都被关在宫中了,离了侯府还能上哪里去?又想着要是留在侯府,也左右是个死,怎么都捞不到好处……”
赵妈妈叹了口气:“二爷就在屋里大吵大闹了,见着什么砸什么,问他要做甚,他也说不出来一二三里,只一个劲地埋怨老夫人逼着他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东西。”
也算是狗咬狗了,最终还咬了一嘴的毛下来。
赵妈妈深吸了口气,怎么就是个简简单单的和离,侯府就垮了?
关键是,江老夫人还执迷不悟,总觉得还能再爬起来吸人家最后一口血。
“夫人,您若是不去,奴婢便直接这么回话了,左右她也是想折腾人,奴婢跑了这一趟,兴许能叫老夫人安分安分。”
宋清阮道:“不去。”
她起脱了搭在肩上的外衣,和衣而眠,道:“便说我睡下了,明日也不去。”
“她便是死了,我也不会去看一眼!”
赵妈妈连忙点头,真要是死了还好说了呢。
房门被人轻轻关上,睡意隐隐来袭,宋清阮告诉自己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轻轻阖眼歇息养神。
其实,说不心急是假的。
她本以为这回上书定能和离,将自己的底牌尽数送了出去。
揪出江骁,就是她和离的最后一步,她本以为,无论如何都能成的。,
毕竟前面的事情,哪件不是依照她的预料成了的?
这回,第一次上书和离,还是带着活的江骁前去的,都被今上快马加鞭地送了回来。
那么这就说明,日后的每次上书,都不敌这回,第一次上书和离的杀伤力大,那么想要打回来,更是轻而易举。
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招数?
纷乱的思绪越飞越远,宋清阮不免想起郁斬来,怕是这件事,就连郁斬,也没预料到会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