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医馆,宋清阮也是第一回来。
打眼看上去,倒是和寻常的医馆没什么两样,无非就是四周荒凉了些,加之她才将将安置好,外头也没有指引的小厮。
不过,也瞧出赵臻的兴奋了,这医馆四周遍地都是枫树,可这医馆前,却无一片叶子。
连门都是用两块石砖挡在两边,大大开着,生怕叫风吹的关了上来。
看的宋清阮心中失笑,赵臻,大抵是没做过这样惊现的事。
进了医馆,闻见屋内满是熟悉的药香。
是她上一世给江老夫人做出来的药无疑了。
宋清阮抬眼朝着堂中的木桌前看去,上面摆着把脉用的物件,却没在桌前瞧见赵臻的身影。
江老夫人有些紧张地抓了抓宋清阮的手腕:“赵神医人呢?”
宋清阮一眼就看出赵臻的小心思,吩咐宁枝道:“去内堂寻寻,赵神医性子怪异,说不准在内堂小憩。”
宁枝福身进了内堂,果然瞧见赵臻瞧着二郎腿躺在榻上看医书,口中还叼了一草根。
瞧见宁枝进来,赵臻刷的一下坐起来,侧头吐掉口中的草根,小声道:“来了?”
宁枝憋笑,点头。
赵臻理了理衣衫,神态粗鄙的咳了咳,大声嚷嚷道:“谁叫你进来的?不见,今日不会诊!”
宁枝配合道:“赵神医,求求您给我家老夫人瞧瞧吧。”
“不,我就不,我偏不!”赵臻大声喊道:“老子我今日心情不爽,不见!”
“要见,让你们家老夫人亲自进来请~”
江老夫人脸色一顿,瞬间涌上些许不愿。
她可是侯府的江老夫人,是老祖宗,便是天大的神医,也不能如此狂妄。
江老夫人伸手推了宋清阮一把,道:“你且先进去瞧瞧。”
宋清阮将手交叉在身前,笑:“老夫人,天下能救您命的人可就只有赵神医一人了,若真真惹恼了赵神医,可这如何是好?”
“再者,同能救自己性命的人低头,不算为难。”
她说完,屹立不动的站在原地,摆明了告诉江老夫人,自己不可能去。
江老夫人脸上闪过些许为难,良久才不情不愿地挪脚:“若诊治不好,我定要他好看!”
宋清阮颔首:“是。”
“老夫人。”宋清阮神色淡然:“快快去吧。”
江安夫人哪里做过这样委身求人的事?一张脸黑得不能再黑,单看她的背影就能看出她有多么不情愿。
谁道江老夫人刚进去,就被赵臻毫不求情的轰了出来,连带着宁枝也没能幸免。
“出去,都出去,连问都不问一声就直接闯进来,就这德行还想要我给你们看病?”
江老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赵臻,搀扶着宁枝连连后退:“你这人……”
宋清阮见状,上前搀扶着江老夫人,道:“老夫人,赵神医许是在歇息,冒然被我们打扰,心中必然少不了怨念。”
赵臻抱臂看着宋清阮,冷哼一声道:“你还算是个识趣的。”
宋清阮道:“我们也是一时心急,冒昧了。”
赵臻心中暗爽,轻声道:“罢了,过来坐下,我给把脉瞧瞧。”
江老夫人顿时有种吃了苍蝇屎的感觉,怎的,她还进去赔不是就成了没德行的人,宋清阮站在原地不动,只管磨磨嘴皮子就成了识趣的?
江老夫人黑着脸坐下,心道你还是不知晓我的身份,否然岂能对着她这样放肆?
“将手搭在这上头。”赵臻点了点桌上的软布垫子。
江老夫人老老实实地搭了上去,不满地上下打量着赵臻一眼,缓缓同赵妈妈道:“回府的时候买些花吧,武定侯府上少了些花。”
赵妈妈点头:“是。”
江老夫人又转头看向宋清阮:“清阮,你身为侯府的主母,也应当多上些心,这些小节,下人总是不尽心的。”
宋清阮不觉得侯府上缺了花,只觉得一阵浓浓的窒息感涌上心头。
“我把脉时莫要出声。”赵臻看了眼宋清阮,皱眉同江老夫人道:“您就是宋国公府上的人,来了这里,也得听我的话。”
宋清阮垂眼,禁不住轻笑。
江老夫人不甘心的闭上了嘴,总算是安静下来,却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砰——
一声巨响后,打外面闯进来三个蒙面强盗,个个手中持着闪着寒光的刀,大喝一声道:“打劫!”
旋即冲上前来,压根不给江老夫人反应的功夫,上来将刀子架在她脖间。
剩余的两人更是神速,一瞧便知是武艺非凡之人,一人困住赵妈妈,一人冲到宋清阮眼前,同她对视一眼,抬手将刀子送到她眼前。
屋内,没被困住的只有赵臻和宁枝宁棠,屋外的车夫等人,早被悄无声息的放倒在地。
江老夫人吓得浑身颤抖,也不顾上体面不体面,从容不从容的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会啊啊的惊叫。
这些人,都是郁斬派来的人。
屋内,只有江老夫人和赵妈妈被蒙在鼓中。
宋清阮神色惊慌,连忙道:“你们想要多少银子,我给,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