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罗懿也准备挪窝,想着法子进上京,觐见给宫中的娘娘用。
不过,这两日来,京水的衙门上,接到了三起无故烂脸而死的案子,这案件送到了他眼前,现下,他只管依照常例叫人去查,免得打草惊蛇。
另外,赵臻托他说一声,上回宋清阮请赵臻寻得灵犀草,现在已然找到了,药材齐全,随时都可以送去医馆。
宋清阮将信封折好,轻声叫宁枝取信纸来回信,她只回了一个字——好。
信纸入筒,由着信鸽送了回去。
宋清阮又另起一张信纸,给赵臻去了书信。
道是明日要带着江老夫人前去治病,叫他依照寻常的方子开就是,只是要哄骗江老夫人,说她中了养颜水的毒。
她将信封收好,转手给了宁枝,道:“差人送去吧。”
又吩咐宁棠:“待明日从那边回来,将那方子给这些婆子分发下去,叫她们自行抓了药方去吃。”
宁棠说好。
天色渐暗,宋清阮浅浅吃了几口晚膳后便剪了蜡烛睡下,一夜好梦,睡得甚是安心。
翌日一早,天色将将亮,宋清阮梳妆时收到了赵臻的回信,道是他已经将一切都安置好,更是迫不及待地去了医馆,就等着老夫人送上门了。
手中信刚读完,江老夫人就迫不及待地派赵妈妈前来问询何时能出发。
宋清阮对着铜镜看着站在身后的赵妈妈,道:“现下就能去。”
“马车我已然在外头安置好了,只是要老夫人从角门悄悄出去。”
赵妈妈颔首:“那奴婢去回老夫人。”
宋清阮挥手:“去吧,只管叫老夫人从角门上马车,我自会跟在后头去的。”
赵妈妈连连点头,转身出了拢香阁。
赵妈妈一走,宁枝便道:“夫人,您何必替老夫人打掩护?”
宋清阮笑:“你也瞧出我在给江老夫打掩护,那么旁人呢?”
小丫鬟手上的动作一顿,不出声了。
宋清阮起身,“瞧着老夫人现下应该已经去了,咱们也去吧。”
她给江老夫人安置的,是丫鬟仆役坐的马车,而她自己,坐在前头主子专坐的马车里。
这样,旁人瞧着,也只会以为是她要出去办事,不会联想到江老夫人身上。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容易让旁人在瞧见江老夫人偷偷摸摸从马车上下来后引起猜测。
果然,刚一站到侯府的大门前,宋清阮就瞧见赵妈妈从窗牖处朝她探头,做口型道好了。
宋清阮抿唇,默不作声扫了眼四周走过来的过路人,抬脚上了马车。
这些人,都是郁斬派来的。
只是不知晓,这里面有没有易容后浑水摸鱼偷偷跟进来的江骁。
马车内极为宽敞,宋清阮坐在条案前,宁枝宁棠两人跟着上来,一人一边将车厢的木门关上,马车就渐渐动了起来。
宋清阮闭目,听宁枝絮絮叨叨地讲这两日,江骁回来之后的事。
“世子的脸都被叶罗懿挠花了,若不是有旁人拦着,怕是要当街打起来。”
“不过也是,像叶罗懿这样的性子,自行在外头拼死拼活地做活,本想着让自家孩子进侯府出人头地,结果孩子不争气不说,丈夫也没跟着办成自己要办的事,还去外面喝了花酒,换做是谁,都忍不了吧?”
宁枝说道津津有味,宁棠缩在一旁听着,幽幽道:“那这回,叶罗懿还能帮着世子易容跟着来吗?”
宁枝嗤笑一声:“跟着来?那也得问问老夫人愿意看见他不,老夫人这条命都快没了,现下就是没功夫同叶罗懿和世子计较,待得了空地,你看老夫人不活生生拆散了他俩不可!”
宁枝道:“夫人,您说是不?”
宋清阮含糊点头:“你说,叶罗懿将他的脸挠花了?”
宁枝眨眨眼,比划道:“对啊,从这左眼下到右脸,一道长长的血痕呢!”
宋清阮睁眼:“这么厉害的一道伤疤,怕是易容也遮不住吧?”
宁枝吐了吐舌头:“还真说不准,奴婢上车之前,特意瞧过这些人的脸,没有一个是坏了脸的。”
闻言,宋清阮又阖眼。
宁枝不解:“夫人,您不查查吗?”
宋清阮摇头:“不必查了,他不会来的。”
这话,宋清阮说得很笃定,江老夫人这回是铁了心要将叶罗懿和江骁分开,说不准还设计要了叶罗懿的命。
如此,江老夫人说什么都不会打草惊蛇,免得给叶罗懿应对的机会,江老夫人最多,也只会在昨夜,命人将乡试的事情告诉江骁,让他们两人尽快想法子给江枕铺路。
这才是江老夫人一贯的作风。
再说,这件事便是告诉了江骁,他便是跟着来了,也做不了什么的。
废人一个,还能指望着江骁为江老夫人看病吗?
马车行到京水前缓缓停下,车厢的门被车夫从外面敲响,道:“夫人,已然到了医馆。”
宋清阮点头,宁枝宁棠便上前,将车厢门打开,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宋清阮弯着腰从车厢里下来,转头看了眼身后江老夫人坐的马车,正安安静静地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