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遇刺一事绝非是敌国南蛮派来的奸细做的。
那些行刺的人虽都蒙面身穿黑衣,可所用的招式他却再熟悉不过。
那是禁卫军所特训的招式。
因而他疑心此事于今上有关,更是疑心这是今上早早因着宣摄王一事看他不满,暗设玄机想要借此事趁机要他的命。
若不是今上,那便是同朝内三党皆不合的郁斬做的。
谁人不知郁斬的狼子野心,若不是因着他姓郁而非皇家苏姓,他早早便掀起谋反登基上位了。
宣摄王想要王位,郁斬也想要王位,他帮扶宣摄王自然要成为郁斬的眼中钉。
如此,手握禁卫军的郁斬若是想暗害他简直易如反掌。
总之,这两人都不是他现下能惹的起的。
江骁振振有词:“我现下并不能回府,其中牵扯的事实在太多,为了您的安危着想,我便在外面委屈委屈也无妨。”
江老夫人眼含不满:“不回府,你往后住在何处?怕是你一出府就被人认出来抓回去了!”
“还有,你还想叫懿儿再跟着唱吃苦受累?你且先说说你现下来侯府,你把懿儿安置在何处了?”
江骁低头:“懿儿怕是……”
“江骁!”堂内的帘子后传来叶罗懿的叫声,她草草披了一件丫鬟的衣裳,喘着粗气上前,眼含怒气地质问江骁:
“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下?!”
江骁神色越发虚:“懿儿,我并非有意要将你丢下的,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若是我们两人都被抓了进去,谁能救出你我来?当下情形已然火烧眉毛,我没了法子才先走一步。”
江骁伸手将她抱紧怀中,像是对摇钱树许愿一般呢喃:
“懿儿,好在你安然无事,若是有了事我可怎办呢?你往后可一定要好生照顾好自己啊!”
叶罗懿心中的火气渐渐消退下去,伸手锤了江骁一拳:
“若不是看在你恋慕我的份上,我便早早转身离去了!”
江骁轻笑着低头吻上她的唇:“我怎会不恋慕你呢?”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发出一阵唇齿交融的声响。
江老夫人面带为难地干咳一声:“懿儿。”
叶罗懿抱着江枕转头去看江老夫人,稍顿了瞬:“您叫我什么?懿儿?”
叶罗懿又看向江骁,无声的笑笑,江骁望着她点点头。
“老夫人。”叶罗懿松开手转身看老夫人。
江老夫人道:“你身为枕儿的生母,又是骁儿的救命恩人,于侯府而言有着天大的恩遇,这些年来倒是委屈你跟着骁儿在外面藏了八年……”
江老夫人一顿:“懿儿,你可愿意跟在侯府住下?”
叶罗懿挑眉:“老夫人,我这些年来跟着江骁不算多辛苦,我不像宋清阮那般娇气,只是我比她有骨气,我是要同江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我可做不了两人同侍一夫的买卖。”
江老夫人脸色一顿,强撑着笑道:“你想如何?”
“我也不是贪图侯府的银子什么的,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我更不屑于那些掌家之权,我只是单纯的不想日日去给宋清阮请安问好,我不想看着她这张脸。”
江老夫人沉着气笑道:“这些都好说,我免了你的晨昏定省就是。”
“不。”叶罗懿摇头:“我的意思是,我不要低她一等,我不要做妾。”
江老夫人脸上的笑再也绷不住散开了:“那你想做什么?主母?”
“主母。”叶罗懿道:“我不逼您休了她,毕竟侯府现下的情形我也听江骁说过了,她现在留在侯府对枕儿还是有好处的,所以我很大气地让她在侯府待上几年,等时候差不多了,我再来侯府。”
江老夫人越发快沉不住气了:“你可知主母也不是好当的!”
叶罗懿无所谓地耸肩:“这有什么?我还能比不上一个封建……比不上她?”
江老夫人垂眸盖住眼中的厌恶,她这下算是彻底看清楚了,江骁不愿意回来都是她挑唆的!
原本她尚且抱有一丝能劝动江骁回来的希望,这下叶罗懿出来一通搅和,她是无论如何都劝不动江骁了!
“不过……”叶罗懿道:“眼下我们两个人确实没有能住的地方了。”
叶罗懿咬牙切齿地说:“她苟同郁斬把我们在桐花巷的家给毁了,现在大街小巷都贴了我们两人的画像,倒真是把我们两人的路给堵死了!”
江骁愤恨地点头:“毒妇!”
叶罗懿傲然地看向江老夫人,道:“所以,我现在要你给我在侯府附近准备一间屋子,让我们两人住下。”
江老夫人很是不满叶罗懿同她讲话的语气。
不仅没有小辈应有的模样,还粗鄙至极,若是换做宋清阮,她断然不敢如此嚣张的站在她面前下命令似的说出求人的话!
可江老夫人又转念一想,叶罗懿终归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粗鄙妇人,若是能像宋清阮那般轻柔细腻也不甚可能。
罢了,看在她日后能挣来的银子的份上,日后再好生调教就是。
江老夫人眯起眼:“若如此迂回,倒不如回了侯府来住。”
江老夫人挑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