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眼珠一转生出一个点子,不妨叫江骁假扮宋家人去试试?
江骁左不过是瞒着宋清阮才在外面藏着的,也没犯什么杀头的大事,偶尔出个面没什么的。
再者宋清阮出不了二门,只要她和江骁瞒得好,便能一直将宋清阮蒙在鼓中!
正想着便听见江骁沉声问她:“就不能叫宋清阮去求她娘家出面?”
“她娘家自文官出身,又位高权重,想要请个先生来,岂不是张张口的事?”
江老夫人想起宋清阮那副满脸推诿的模样便觉得心寒,去求她还不如依照她方才想出来的法子来得痛快呢!
江老夫人沉声道:“咱们武定侯府,本就低她娘家一头,再去求了她娘家,岂不叫人笑话?”
“再者咱们已经辞了清阮了,连帖子都是叫她写的,现在又叫她求她娘家,你当我没脸?!”
江骁却不甚满意,先前因着送帖子对宋清阮生出的那点满意顷刻间烟消云散,他越发厌恶地开口:“她可是亲口说不去请她娘家了?”
江老夫人一顿,又点了点头道:“是以,你需得亲自出面去请了。”
“我哪能出面呢?”江骁立即站了起来,着急道:“我现下这身份哪能出面去请?若是叫人瞧出我的身份,这岂不全都败露了!”
江老夫人见他登时变了脸色,心下生出些不爽:
“你不过是为了躲着宋清阮才不出面的,左右不见她便是了,再者她又出不了二门,你我不说谁能知晓你的身份?”
“骁儿。”江老夫人沉声道:“你可是枕儿的亲爹!”
“哪能为了这么点小事耽搁枕儿往后的仕途?!”
江老夫人疾言厉色地逼问他,“枕儿难不成不是你的亲儿子!?”
若说江骁这脸翻得快,那么江老夫人的脸翻得比他更快,江骁又不能同江老夫人说他真真不能出面的原由,只得不爽地垂眼,不情不愿的道:“自然是我的亲儿子。”
江老夫人略微满意地看着他:“你明日就去,法子我已替你想好了。”
“我知你的疑虑,我也断不能叫你败露,你过来些,听我说!”
江老夫人抬手捂住嘴,小声道:“你可假冒清阮娘家人,直接上门去请!”
江骁一愣,当即觉得不妥:“叫人认出来可就不好了!”
江老夫人笑笑:“不必担心!”
江老夫人美滋滋地喝了口茶:
“那日我听清阮说过,那孙先生是个半瞎子,除了书谁都不认识!宋国公府又是文官出身,到底都是文人,你就装作是她娘家人,打着文人的旗号,他定会接待你的!”
这么说的话,倒是有几分可行,江骁轻声问道:“那装成谁的名号最为恰当?”
江老夫人轻声笑了笑:“我都替你想好了!”
“你就扮成赵江的模样,这赵江是宋国公之子宋太师的夫人亲表妹的叔侄,这亲戚辈分离得远不说,且他常年不在京中,不会被人发现端倪,到时你再同那先生说上两句,叫他莫要回帖就是了!”
江骁眼珠一转,心觉合适,不禁满意地点头:“倒也是个好法子。”
他笑笑:“宋清阮嫁进来也就给侯府带了这么个好处。”
他又道:“您看,懿儿她还会捏人脸,宋清阮会什么?不过是会给我添堵罢了。”
晚上摸着黑回去时,大老远里,江骁便看见叶罗懿打着一灯笼在巷子前站着等他。
江骁心中一软,忙加快了脚步往前走,远远叫着:“懿儿。”
叶罗懿原本落寞的脸上闪出些笑意,小跑着迎上来,在他身上闻了闻。
江骁觉得好笑,问道:“你闻什么呢?”
叶罗懿挽住他的胳膊,江骁脸上顿时一红:
“闻闻你身上有没有女人味。”
江骁将胳膊抽出来,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才道:
“可闻出来了?”
叶罗懿娇俏地哼了声:“你藏得好,没叫我闻出来。”
他总是大半夜的往侯府跑,侯府是他家,那里面还住了他名副其实的未开苞的老婆,近水楼台的,就是江骁能忍住,那个女人能忍住吗?
就是两人都没心思,江老夫人也没这种心思?
叫她怎么放心放他回去。
万一回去不回来了呢?
叶罗懿忍不住撒娇:
“从前你只是白日去,现在晚上去了,我一个人在家,天太黑了,我害怕。”
江骁心中更软了,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这不是为了枕儿上学的事才去的。”
“那你答应我,不能自己偷偷回去不带上我。”
“那是自然。”江骁宠溺地看着她:“主母之位定是你的。”
“肯定的。”叶罗懿嘟着嘴:“江骁,我付出八年的青春陪着你,不是为了主母的位置,我是要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这是你答应我的。”
江骁听不懂“青春”是什么意思,只是知道,她跟着他在外面委屈了八年。
“我一这辈子,都不会负了你。”
叶罗懿放了心,扑进他怀中撒着娇:“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