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默默叫赵妈妈把东西收下,心中忌惮着宋清阮发怒的事,换了别的话同江骁说:
江骁挑眉,提起叶罗懿做的毒药时满是骄傲:
“这毒药无色无味,你可命人掺在茶中给她下下去……”
江骁话还没说完便被江老夫人打断:
“不可,你现下毒死了她,四年后枕儿乡试怎办?别忘了,可还要留着她给枕儿铺路!”
江骁略带不屑的笑了声:“您当我忘了枕儿的事了?”
“您且听我细细道来,这毒药上身后并不会即可毒发,而是靠着日积月累的才能见效,少则三四年,多则六七年方能毒死人,届时她该做的能做的早早做完了,不管枕儿还是侯府便都用不上她了,也算是死得其所。”
江老夫人垂眼看向手中的毒药,自己打着自己的算盘。
宋清阮再不济也有她娘家作保,日后侯府再有什么事,她娘家也会鼎力相助,可若是等宋清阮死了,侯府没了仪仗不说,江骁也定然会将那个外室接进来,说不准还要扶她坐上主母的位子。
一介草根出身的乡下人,如何能撑得起侯府的颜面?要是传出去要叫人笑话才是!
江老夫人摇头:“不可。”
“清阮待我一向甚好,我做不出这般毒害她的事。”
江骁一愣,没想到江老夫人居然能被宋清阮迷惑了心智。
他定了定神,说的冠冕堂皇:“您难不成相叫枕儿一直当庶子?”
“若是宋清阮一日不除,枕儿便一日没有出头之路,您可愿意瞧见枕儿这般低人一等?”
“再说了,您若是真心觉得下不去手,便在她活着的时候多夸她是个孝敬的仆妇便是,没什么比这话更叫那些见识短浅的妇人开怀的了,你想想枕儿,她哪能抵得上枕儿一根手指头?”
这话说的倒是戳中了江老夫人的心,如今宋清阮护江清宴护的太死,依照这个情形下去,若是想叫枕儿坐上嫡长子的位子,怕还真得要宋清阮的命方能成。
江老夫人浅浅点了下头:“待我寻个好时机吧。”
这毒药的确是个好东西,可江老夫人也不是个糊涂的,江骁这般心急劝说是因着想要让叶罗懿进府。
是以这毒药并不着急用,且先放着,待实在逼不得已的之际再拿出来也不迟。
江老夫人收了心思,想起江骁学字一事,心下一沉道:
“我问你,当年你开蒙的时候,是先学得你的名字还是先认的旁的字?”
江骁哪里还记得这些,听江老夫人一问,他立刻警惕起来:
“问这个做甚?是不是宋清阮不好好教枕儿了?”
江老夫人叹了口气:
“我一介睁眼瞎不懂这些,前些日子见清阮放了枕儿的学,自觉得不对,叫枕儿过来一问才知道,原是她叫孩子写了三四日的名字。”
“写名字写了三四日?”江骁突地翻了脸:“她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江老夫人连忙看向他:“可是哪里不对?”
江骁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口气,耐着性子道:
“您不知道,她惯会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她教两个孩子时是什么样,您可看见过?”
这下江老夫人没话说了。
她还真没看见过,也不知道江清宴是什么样子。
只看见江枕成天玩,说叫他动笔练练字,他就满脸不愿。
江枕不喜欢写字练字,肯定是在宋清阮那里受了委屈才这样的!
如果不是宋清阮教得不好,江枕会不愿意学吗?
江老夫人喃喃叹息:
“如此看来,便是清阮不好好教了。”
她挥了下手,发泄自己的无奈。
江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
“她娘家乃是文官出身,她最懂科举的路子,怕是早就想好了怎么耽误枕儿了!”
江骁语气越发低下:
“她就是不想好好教枕儿!”
江老夫人原本犹豫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待过上两日,若是清阮还不好好教枕儿,便不叫她教了!”
江骁赞同地点点头:
“不论如何,不能宋清阮叫毁了枕儿。”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江枕就躺在被窝里偷着听。
只要他不好好学,日后就不用再跟着宋清阮学习了。
他忍不住偷着乐了起来。
忽然听见江骁往他这边靠,江枕连忙闭上眼装睡。
好在江骁没靠过去,找了把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悠闲地看着江老夫人:
“府中还有闲散银子吗?”
江老夫人一怔:“才不久给你三十两白银,这么快就没了?”
江骁皱眉反问:“您一月的例银不也三十两?何况这还是孙子同懿儿两人的花的,没了是自然的。”
侯府现在的情形哪能供得上江骁这么折腾?
眼看着江骁伸出手来举到她面前,江老夫人一时还真拿不出来。
江老夫人挥开他的手:“你且等两日的,带我另寻了机会给你送去。”
江骁不满的眯起眼:“是不是宋清阮克扣了我的银子?她好